第二章 有 (第3/7页)

西真是干什么都不方便。

    而当他回来时，古蒂依然坐在那，他原先规整的衬衫袖子纽扣被解开了，然后向上卷起露出花花绿绿的手臂。酒瓶的塑料封套已经被拆开，披萨也已经切好了。而当他回到古蒂身边时，古蒂抬起眼睛来看他，那样一个仿佛噙着笑意的眼神，与此同时，开瓶器打开木塞，“砰”的一声轻响，馥郁的、芬芳的香气在房间里炸开。窗外是无人的街道，清冷的月光下，落地窗前，他们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你不来一个吗？”他随意拿起一块披萨，然后高高举起像是饿坏了的小动物一样塞进嘴里开始咀嚼。

    古蒂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接着他拿起酒杯喝下第一口酒。

    皮耶罗注意到，和他本人相比古蒂的眼睛过于柔和美好了，冷色调的蓝带着点暖黄的灯光，像海边的夕阳，那看起来像是“你随意不用管我。”

    皮耶罗咽下那口披萨，暖暖的食物滑进肚里，然后胃中涌上一股如释重负的满足。他余光所及，注意到了对方暗淡光线下精致漂亮的锁骨，以及缓缓滚动的喉结，皮耶罗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眨眨眼后知后觉的移开了眼睛。

    “所以马德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很多，我认为马德里的才是美食家的天堂。不是法国也不是意大利，只有马德里才能有资格被称作美食之都。”

    “你怎么能……咳咳咳！”皮耶罗差点被酒水呛到。他用手挡着咳了一下，然后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我就是意大利人，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吧？意大利菜可是有‘欧洲大陆烹调之母’的美称。”

    “意大利饮食文化古板又苛刻，一点也不像西班牙菜融合了东西方饮食文化符合大众的口味需求。”

    “你倒是说说意大利菜怎么就古板苛刻了？！”

    古蒂神秘兮兮的问他：“你吃过菠萝披萨吗？”

    “那是什么地狱食物？水果怎么可以放在披萨上！”

    “你会尝试吗？”

    “绝不！”

    “为什么？”

    “因为水果绝对不能放在披萨上！”

    “为什么不能？”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基本原则，意大利所有人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言传身教口耳相传的，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亘古不变的道理。懂了吗？”皮耶罗不耐烦的回答道。

    “为什么要听别人怎么说？为什么不去自己尝试再下定论？不吃菠萝披萨是因为菠萝不好吃，还是因为大家都抵触你才不敢去吃的？”

    “我才没有！我敢说那玩意儿就是不好吃！”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不需要试，我就是知道。就像手不能放进甩干桶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

    “我知道了，你是个胆小鬼，只和女人用传教士体位的深柜。”

    “才不是你这个混蛋！你只是个四处拈花惹草惹麻烦不负责任的渣男！你！这个！渣男！我说的就是你，你这个疯子！混蛋！只会惹麻烦的自私鬼！说走就走一点情意都不讲的家伙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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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耶罗狂暴情绪传染了古蒂，“你tm闭嘴！你tm除了会说教还会干什么？你只会高高在上的看着别人如何努力讨好你，爱上你的都会受伤撞的头破血流，你这种人没有人会爱你！孤独终老一辈子吧！你和雷东多一样，目中无人！唯我独尊！高傲自大！你的尊严是尊严我的就不是了吗？！！去死吧！去他妈的全世界！”

    皮耶罗打开窗户队着外面嚎叫，“啊！！！！我去他妈的古蒂！因扎吉！阿涅利fxxkyou！混蛋古蒂我绝对不要和你做队友！”皮耶罗怒吼之后所有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宣xiele出来，雨过天晴好了许多。甚至嚣张无比的对着古蒂竖起两个中指。

    “你们意大利人是不是不用手就不会说话呀？”

    “是啊，手势是我们交流的一部分。”皮耶罗一脸凶神恶煞的做了一个打伞的手势。“在意大利这个可比竖中指厉害多了。”

    “像这样？”右手放在左手肘关节上，左手握拳竖起。

    “你可不要在球场上这样坐，会吃牌的。”皮耶罗好心提醒，但古蒂发亮的眼睛让他沮丧的发现，自己这个提醒多少有点画蛇添足，越描越黑。

    “你真是个疯子，像你这样不计后果肆无忌惮的做事不会后悔吗？”

    “我做的疯狂事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件？夜店狂欢训练迟到？和记者打架？明目张胆追队里大佬？还是每周和不同的人上床？还是既拒绝加薪又拒绝转会？后悔？我遵从内心的想法为什么要后悔？”

    古蒂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冰块慢慢融化成水将酒精稀释，原本炙烈烧喉的烈酒变成更容易大众接受饮料。“那时候觉得心里很空虚很迷茫，总感觉青春太多，永远也挥霍不尽。哪怕这么多年成熟不少后，回想以前的日子我也不后悔，因为那就是年轻的我会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否定那个曾经的我的存在？”

    “你说的事情我一个都没有做过，很难想象如果发生在我身上那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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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青春。”古蒂举起酒杯。

    “敬青春，也敬曾经的古蒂。我为刚才的话想你道歉，很高兴和你认识，你很有趣，和你做队友一点也不无聊。”

    “是什么让您这样德艺双馨的足坛平图里基奥与我这样臭名昭着的坏孩子、烂人为伍了？”古蒂促狭的挤了挤眼睛。

    “有趣的人总会相遇，相同的人才会看懂同一片天空。”皮耶罗双目迷离，舔了舔嘴唇轻声低语。“45岁的尼采在都灵疯掉了，对于一个身体如残疾人一般破败的失眠患者，或许发疯是一种解脱，或许大脑才是最后疯掉的部位。”

    古蒂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读书，也不懂诗歌哲学，如果你想聊这些那你找错人了。我觉得既然我们都递出了投名状，就不用拐弯抹角说话了。明人不说暗话，你刚刚是不是把我当成因扎吉的沙包替死鬼了？我虽然年轻的时候风流，但那也是因为得不到雷东多，找别人只为各取所需，我心里深爱的一直只有雷东多一个，我心可一点也不花。”

    “我想大概我和皮波就好像你和劳尔搞到一起了一样。”皮耶罗食指敲打着下唇，若有所思的看向古蒂。“如果没有雷东多的出现，你会爱上劳尔吗？如果当初皇马给予了你和劳尔一样的机会，你们公平竞争前锋的位置，你会因为劳尔取缔你的地位而愤慨吗？”

    “我和劳尔……”古蒂陷入沉思。他们现在连推特脸书都不互关，对于劳尔来说总算甩掉了自己这个大麻烦连听都不想听见关于他的消息了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从来都知道劳尔对皇马倾注了多少心血又有多少贡献，他只怨自己不够强，帮不了他的朋友。

    皮耶罗循循善诱，“你是皇马青训，是皇马真正的自己人，本来他们对你无限期待，现在劳尔来了，他要抢走了你的进球，抢走了大家的关注和对你的喜爱，抢走了你的上场时间，你们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