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别后的第15天（下） (第2/2页)

初第一次在猫咖碰上的格局，他背着我，我提着八宝粥。

    我尽力紧贴着他身体，想把自己的热度传给现在衣服有些单薄的他“你那件大衣还留在那儿。”

    “我们留下了‘罪证’唉。”靠在他耳边询问还加了个称呼“怎么办，共犯先生？”

    “不用担心，冷泠聘请的律师不是用来干吃白饭的。”

    “而他……”冷略的语气变得这室外气温还要冷酷几分。

    “不止是故意伤人……”

    “虽然别的行为按照现在法律制裁不了他，我也没有权利去决定他的生死。”

    “但是只要他活着，就像他说的食物链……”他也用了这个阴阳怪气的词。

    “他活在人类社会这个食物链中，那他玩弄生命的行为就会永远被钉死在无形的耻辱柱上，跟随他一辈子。”

    “把这种见不得光的小丑一辈子都炙烤在世人审视中，他又能苟且多久呢？”

    不仅听上去冷略的语气越来越冰冷，我还眼看着他毫不留情径直踏碎了这前进路上残留的雪块。

    那雪块在绝对力量面前晃眼间就被踩得稀碎化为齑粉。

    我完全相信他说的“嗯嗯，一定不要让那个变态有好果子吃。”

    因被冷略稳稳托着我陷入到一种会让人沉湎的包容感和保护感，开始恍然记起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有人会背着我走回家的路。

    我仍旧有着那时候的记忆。

    在那时还有一个人会牵着我的小拇指怕背上的我走丢，边走边神神秘秘地和我说要告诉我一个小秘密。

    她和我说天上的月亮喜欢我，所以我走到哪里月亮会跟到哪里。

    当时的我又能知道多少世事呢，只不过是我盯着月亮觉得好像确实是这样就从此信以为真了。

    可后来呢，那个怕我走丢的人却先丢下我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再也不能和我看同一个月亮的地方。

    而剩下的那人在她离开后把我看做更像是背上的包袱。

    我想和冷略说点什么，但又突然觉得现在这样的姿势不仅是我之前说的亲密，还有些会让人胡思乱想的暧昧感，因为我能感受到我说话间带出的气息可能会喷洒在冷略露出的脖颈上。

    于是将头往右依靠在冷略的耳边，眼睛向左上方欣赏起不知何时出现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还挺好，有点美呢。”

    等等，我刚才说的话好像更加暧昧了，这不是网上很容易用来表白的情话吗？

    虽然不觉得冷略会懂这种梗啦，但是我还是强行圆了一下场。

    “我只是单纯夸夸哈，比起太阳我更喜欢月亮。”

    我怕引起误会，也怕冷略会是太阳的毒唯粉，再多说了几句“我不是拉踩，只是个人喜好。”

    “月亮可能更不会让人觉得难以直视。”

    “所以就很容易给人错觉啦，月亮是很平易近人的，谁都有机会拥有那个月亮。＂

    “但月亮吧，终归是可望不可即的。”

    “从前我还很傻得相信月亮是我一个人的，因为晚上走到哪儿，它都会跟着我呢。”

    “所以就算我走夜路也不会多害怕，唉，要是我也有个月亮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又把话题转到这儿“你当时干嘛只身挡在我的身前，太危险了。”

    我是知道这段日子他的肌rou确实练得精壮了些，但还是感到后怕，毕竟那个疯子是拿着刀子的。

    我明白空手接白刃可不是单单凭勇气就能做到的这个道理，可我还是发出了这个感叹“你也太勇了……”

    “我说的不对吗？勇敢不就是就算即使知道结局失败，还会坚持去做嘛。”

    他向左边歪斜，轻轻地用头碰了一下我的头。

    “那你呢？”

    “为什么还要忍着疼跑上去呢？你跑过来的时候脸色还发白。”

    “我？”我没料到他会反问我，发怔了一下

    “是啊，当时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上去呢？”他又为我延长了这个问句，甚至为此慢下了赶路的脚步。

    他没有继续问我，而是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可能也是因为勇敢吧。”

    “规避风险是人的本能。”

    “但人总会有一个不计后果的私衷能够战胜本能。”

    “也会为了这个而勇敢。”

    “例如呢？”我将头歪向他的侧脸。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冷略本就极出色的脸现在在月光的照耀下来看更为好看了。

    “例如……”他思考了一会儿“例如你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月亮。”

    “啊，原来是这样。”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但没有什么懂不懂的，其实有时候不懂也是一种懂吧，于是选择结束这个话题直接说“懂了懂了。”

    “怕你听烦了，但更怕你不相信，我还是想说……”

    “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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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爱自己生命一样爱你。与你朝生也好，与你暮死也好，只要和你，我都愿意，我都会甘之如饴。”

    “但我不能看着你在我的面前受到伤害。”

    “那你呢？”不是非要我给出个答案的那种强硬，更像在启发我去思考一些更晦涩难懂的东西“夏菟，你那时又为了什么而勇敢呢？”

    他再一次问我了前几分钟的问题，用着循循善诱的语气，心怀期待的眼神等着我。

    那我呢？我也问着自己。

    我的第一反应也是不愿意看到冷略受到伤害，那我又为什么害怕冷略受到伤害呢？

    嗯，这算是人之常情吧，换做是任何人挡在我的面前，我也会帮着要与那个疯子拼命。

    但是，我能就这样去否认我没藏有他所说的更蕴藉的私衷吗?

    他见我许久不说话，更不愿意为难我，给我了个台阶“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想明白。”

    为什么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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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直接说出我的疑问，也没好意思告诉冷略一件事。

    他将我拦在身后站出来为我挡住一切来势汹汹的未知风险，那时的我就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的月亮，之前陪伴着我走过很多夜路的月亮。

    强大的它用着自己的温柔去庇护世人。

    强大、温柔。

    这两个我觉得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形容词，这两个我喜欢用来形容天上高挂着的皎月的词。

    现在也可以用来形容……

    耷拉在冷略的肩头的我不由自主地再次盯向了那张特别伟大的脸。

    还有件奇怪的事。

    这段山路来时我明明觉得崎岖难走，现在倒是一点儿也不会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