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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山雾海 (第2/2页)

我在归离原捡到的。”

    中年人脚上还缠着绷带,狼狈地摸索了一下身上,喊道:“啊……!我的日记本!”

    璃月战乱时,移霄导天真君让小仙斩下巨角支撑天衡。

    真君逝去,天衡常在。

    斩下巨角的小仙从帝君手里讨要来当初天衡的一角,是当初帝君见天衡不齐整,削下做酒樽的边角余料。

    小仙用这些料子,铺了高高的山,唤作“绝云间”。

    绝云之高处,离青天更近一步,是不是更能触及到您的魂灵呢?

    碧水河流淌不绝,河水升腾落下,化为绝云间的云雾。云雾缭绕,长久环绕在绝云间。

    再过一些日子,小仙想起来,真君曾经说过,希望可以传道授业。

    那就替故人完成这件事吧。

    故人已逝,大愿犹存。薪火相传,千秋万代。

    正巧,留云借风真君来了……

    “真的是正巧来的吗?”钟离忽地问了一句。

    老叟干干地笑了一声,继续说:“这一位真君说厌了命中晴雨,想要在绝云间高天之上,修一处浮世之地。”

    “但是小仙能力式微,他的力量是往日里移霄导天真君分给他的,是他昔日求得的仙缘,然而真君已逝,他也在逐渐老去,逐渐失去力量,所以凭他的力量,他并不能完成那座高天上的方寸之地。”

    过去的时候,他为凡人,觅得真君仙缘,常伴真君左右。那场战事之中,真君抬眉望向他,往常他认真擦拭的鹿角上全是血。

    斩吧。真君对他低下头。对众生低下了头。

    他无声哀嚎,努力睁大双眼持剑斩下仙人鹿角,而真君鲜血奔流四野化为碧水长河。

    “于是他去找了帝君,恳求帝君给自己一个法子……毕竟,云雾是无法撑起群岩之重的。”

    “作为契约,他为帝君收纳了一件东西,然后帝君造出旷世的浮生石,以此为基底,建造成了那浮生之地。”

    我想起旅途刚开始的时候,钟离对我说:我们会见到的,那青天之上的绝云之地。

    我仰头朝上望去,漫天的星星。在绝云间少有的,没有雾气的日子里,这样的星星闪耀得让人微微眯上眼睛。也不知在那绝云之地,是不是更能触碰到这些星星,更能看清这些星光。

    童子在悄悄吃桌上的点心,我们都没碰那几个糕点。他见我看着他,回首也瞪了一眼,眉宇间竟有几分钟离的影子,只是不笑不乐,很是生气的样子。

    老叟喝了口酒瓶里的酒,继续讲。

    璃月先民扬帆乘浪与庞大的海怪作战,但大多再不复还。

    被璃月住民称为“八虬”的妖物与海上肆虐,掀翻船只无数。

    它的呼吸带来风暴,浪潮将码头如砂盐般溶解,波涛将船只如花朵般撕碎。

    于是,帝君手持群岩做成的长枪,狠贯而出。

    “只是在海上,也需得海上的生灵,”钟离笑道,“帝君令坚不可摧的翠玉自顽岩中生长而出,琢成横海吞潮之鲸。”

    老叟手抚胡须,接话道:“岩鲸初成之时,漩涡中无羁翻腾的巨怪为之惊惧,连同大海都在震颤不已。”

    直到咆哮的巨物被钉入黑暗无底的深海,纯岩的巨鲸才得以自由,回归自己本应属的深远群山。

    伴随这故事的开幕,那些云雾又聚拢回来,雾中似有鹿鸣声,似有……鲸声。

    受伤的男人握着自己的日志本,惊叫了一声,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胆子好小。”说话的是那个童子,正啃完了点心。嘴角沾了糕点屑,被钟离顺手抹下去。

    帝君说,有一种岩石可以让云雾撑起。

    是移霄导天真君的鹿角化为群岩的结晶。

    那便给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小仙说。

    让他的血撑起他的角,这就是浮生之地。

    帝君说,如此,便为砥厄鱼留一座山峰吧。

    从那以后,山与云有了同等的重量,人与神拥有同样的臂膀。

    等候在绝云间看凡人寻求仙缘,那就像在无光的山洞中,他自己捧着不断流逝的仙人之力,他也曾落泪诉说自己的无力,也曾哀怨当时没有劝阻。昔日故人兼导师的魂灵已成云雾,绝云间中绝云地,天上地下两处仙家试炼,已经是小仙沦为凡人之前最后的手笔。

    他开始变老。哪怕存着移山倒海的力魄,他也不想阻止太山府沉没。背负过往的人,他一人足矣。这就是他身作凡人却与仙人有同样的臂膀。

    东方既白。

    老叟站立而起,随童子一并走到亭外。

    受伤的中年男子慌张说道:“我在《侠客记》里见过山叟的故事,那位随处而居,席地而眠的老者……您是仙人吗?”

    老叟没理他,反而望着脚边nongnong雾气,说:“璃月的说书人,似乎就那样,花里胡哨地编写故事,连什么翠玉自顽岩生出的话也讲。”

    他转头看向总是怒相的童子,说道:“明明砥厄鱼只是帝君取了自己的发簪,往大海一扔的事情。”

    说书人的故事,最后提到:如今,晶莹翠玉的砥厄巨鲸依旧在仙居洞天的云霭里遨游,在无边的雾海中翻腾,于嵯峨群峰沉静的和声中鸣响鲸歌。

    钟离失笑一声,端起茶水再饮一口。

    端杯放杯两三秒,老叟一步踏入云雾之间,再也不见踪迹。

    童子最后再躬身朝客卿一拜,往后一跃,也消失不见了。

    此地只余云雾渺渺。

    受伤的中年人惊诧,回头再望亭中,也空无一人。

    此山此峰,竟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若不是亭中还有热茶余温尚在,他也只觉得是梦一场。踢到一个东西,才见是个酒瓶,正是刚刚那老叟手里的。

    身在云雾中,不知在何处。

    客卿垂头凝视云雾深处,不发一言。

    些许时候,狂风大作。云雾被吹散片刻,我顺着看过去,只能看见一棵树,半边挂满霜样的结晶。雾海又围拢过来,遮蔽了视野。

    钟离的耳坠无风自动,往树的方向偏去,那石珀做的耳坠含着微光,在逐渐初升的太阳中,难以见得亮色。

    “走吧。”客卿又一次说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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