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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会说给你，因为我知道，小兔子爱听。”

    清理完再度抱到床上时，明昭已经睡沉了。沈寒树躺在一边，关了个灯后翻身将明昭拥入怀里。窗帘未拉，借着银白的月色他看见小兔子的睡颜很乖，从前总是紧蹙着眉满脸害怕，如今惊恐无存，嘴角甚至稍稍上扬，看起来像是做了个好梦。

    “睡吧，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alpha轻轻揉碎他侧脸的月光，直到指尖也沾了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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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树并未让明昭等太久，在快要入夏时就兑现了承诺。

    选在这个时节不为别的，只因花园里各种花草开得繁茂，去年播种的郁金香开了满园，暖黄浅紫粉红奶白各种颜色交错盛放，微风拂过时裹走香气，清冽又温柔。

    说起来那是个晴阳高照的下午，明昭刚吃过午饭想回卧室睡会儿，就被亓元以“花园里灌溉的水管发神经疯狂喷人”这个奇怪的借口为由头骗出了门。通往花园的路最常走的只有经过喷泉的那条，明昭跟着慢吞吞地走着，周围景色与平常并无差异，却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变了。

    似乎……干净了点？他来不及多想，就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系了一个粉色的兔头气球。亓元示意他拿着，再往前走每隔几步都有，渐渐地手里气球攒了一大把，看上去很是壮观。

    小兔子心里原本的猜想正在慢慢验证。

    关于那天的记忆实在太热闹了，排成一圈欢欣鼓掌的大家，人群之中挺拔站着的alpha，还有牵着兔头气球呆愣愣走近的自己……明昭心想，这些自己永远都会记得，只要记得就永远都不会失去。

    他是一只幸福的小兔子。

    灿烂的日光沐在气球表面晒出七彩的光晕，面前沈寒树的影子为明昭造下一片乘凉之地，此刻正垂眸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明昭注意到alpha今天穿的正装是不久前自己说好看的那套，深墨绿的领带仿佛参天大树最顶尖的那片熟叶，蜿蜒的暗纹象征着生机。

    领带是今早出门时明昭为沈寒树系好的，当时他还调笑着说打扮这么俊朗是要干什么去，alpha轻松地回答是有件很重要的事，他只当是公司的会议或者调研，没想到在此刻才是用武之地。

    “怎么还把它们带来啦……”明昭还看见一旁亓元抱了自己的三只兔子玩偶，如今都正微笑往这边看着，似乎是在等待见证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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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转向对面的沈寒树，眼尖地瞥见那西装裤兜里鼓鼓囊囊好像藏了什么，心中的预感更加强烈，却没有道破，而是装作困惑地问道：“阿树，你把我叫到这儿是做什么呀？”

    “我有话想和你说，很多很多。”alpha牵住小兔子的手，单膝跪在了地上，声线因紧张而艰涩，细看眼底竟有泪花，却笑得欢喜，“昭昭，我来娶你了。”

    说时，沈寒树从兜里掏出了戒指盒，打开，一对晶亮的戒指静静躺在银灰丝绒之中，款式简约却不失设计感，钻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他想取出其中圈口略小的那枚，手却颤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捏不住。

    “阿树……”明昭握住他的手，明明是灿烂笑着的，泪水却大滴大滴地流，“别着急，我等着你，不会跑掉的。”

    努力过后alpha终于把戒指拿了出来，仰头看向面前自己爱慕了多年的小兔子，从未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接近自己的幸福，而他心知此刻才是幸福的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若能一起度过，沟壑荆棘也是坦途。

    与此同时周围安静了下来，静静注视眼前这一刻。

    “昭昭，在今天之前，我其实……准备了很多想要对你说的话，但现在一激动，竟然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好在我事先写在了纸上，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好。”明昭甜蜜地点头。

    “我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契机说出来可能你都不相信，但缘分就这么巧合，让我们错过了许多年，却也让我们许多年之后能够在一起。”

    “我们也已经认识了很久，虽然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错过，但不管是分离还是相逢，我未有一刻不在喜欢你。从前我并不知生活的意义，以为时间只是虚无流逝的计算法，却因为遇见你，因这份喜欢作支撑，我如今才能在你面前，对你诉说我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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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你总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昭昭，你要知道，人生的路艰难险阻，而现在我并非孤身一人走到此处。是我们一起手牵手，才能来到这里。这其实不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我想让你明白，你对于我来说是特别重要的存在，我无法再接受你从我生命里离去。”

    “说起来今天正好是我们确认关系的第九十九天，我很感谢十六岁那年能让我遇见你，从此，我生命里的阴霾尽数消散了，我终于可以看见晴空碧云。现在，我站在光芒之处继续往后看，望不到接下来的路途是平坦还是崎岖。但我知道，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共赴下一个春天。”

    “之后的日子里，我会继续用我的生命去爱护你、尊重你，和你手牵手去找那片玫瑰之地，等到老之将至就约好下辈子相遇的归期，哪怕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说完这些，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片已经被汗浸出了指纹。沈寒树收好，将戒指举到了明昭手边，望着面前已经泣不成声的爱人，在做最后一步的征询：“所以昭昭，继续和我一起好吗？”

    小兔子边哭边用力点头：“好……我愿意，阿树，我愿意……”

    明昭的手生得纤细柔软，钻戒被缓缓推入无名指，尺寸刚刚好，沈寒树在他讶异的目光中解释说是那晚偷偷用绳线打圈量的。因为专门找了设计师定制，所以前几天才拿到成品。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紧赶慢赶中，这场求婚仪式还算完满。

    郁金香迎着光芒绽放，喷泉水波涌动喷溅，气温已经褪去了春的冷意，攀上一层属于初夏的燥热。于热闹之中两人紧紧相拥着，戒圈之间仿若有条无形的红线，一端拴在当下，另一端连向未来，但无论哪边，他们之间都不再会有分离。

    春天已尽，但不必担心，因为还有很多个春天正在未来等着。

    年年岁岁，皆如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