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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往昔与今朝 只是,您知道的,白天属于您,夜晚则属于我 (第5/5页)
及到那颗眷恋已久的星星,舍不得,放不开。 默然顷刻,安迪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深呼吸,闭眼,再睁开。 被情感侵占的双瞳,即刻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理智。 1 他勾起小少爷的下巴,手指轻轻摩挲着亨利的薄唇,乖戾狠绝的音色在亨利的耳边缓缓响起, “亨利.博尔吉亚先生,你来联邦国,究竟想要做什么…” 突如其来,疏远冷淡的称呼,撇弃了温柔,透着寒彻入骨的凉薄决绝。 紧紧搂抱住安迪腰身的柔软双臂,僵直片刻,而后缓缓松开。 亨利浅浅地弯了弯下唇,清淡的冷笑,淡到甚至不易察觉,眼罩后的眼眸亦渐渐变冷,他还是那个孤傲纨绔的小少爷,经历了七年的孤寂,在帝国诡谲百变的政坛里所沉淀的阅历,残忍地洗去了他身上孩子般的天真气,赋予了他更多独属顶级政客的内心阴狠。 亨利.博尔吉亚先生,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这大概是安迪第一次如此称呼自己吧,真可笑,重逢后的短暂相处时间里,竟让他再次差点迷失自己,沉溺于这个男人。 不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他们都是梦幻般的艺术玻璃品,一旦出现一丝裂缝,无论怎么假装视而不见,无论怎么用尽全力弥补,裂痕始终在那,即便是再浅显的裂痕,也会导致最终的破碎。碎了,就是碎了,永远无法再恢复其原貌。 抛弃了,就是抛弃了,如今,他还能期待什么呢…. 卡洛蒂亚帝国,帝国公爵府邸,公爵卧室。 1 黑色肃穆的燕尾执事服,左胸口上彰显公爵府第一执事的银色胸章,帝国公爵府的执事长,亚当正半垂着眉眼,虔诚恭敬地为帝国公爵服侍清晨的穿戴。 纯白的执事手套,轻轻抚过帝国公爵尊贵身体上,大大小小象征欢爱的粉色印痕,随后,持起毫无褶皱的浅色衬衫,将自己主人充满情色的艳丽印痕一丝不苟地仔细遮住,将独属深夜的秘密,掩藏在公爵端庄典雅的日常服饰下。 有序的三声敲门声,“父亲,是我。” 卧室门口传来帝国公爵长子沉稳的声音,在宽阔空荡的厅室里,余音回绕。 执事长亚当,默契体贴地将镶有金边的方形眼镜,迅速地架在公爵高挺的鼻梁上,为公爵增添了一份斯文儒雅的气质。 “进来。” 帝国公爵的长子米诺斯,推开两扇暗玫色,各一米多宽的精雕木门,但并没有深入,只是停留在卧室的入口处,目光在经意不经意间,从屋内主仆的身上一掠而过。 “父亲大人,包裹已送至联邦。”米诺斯平静地说道。 言简意赅的话语,卧室内的三人都清楚地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亚当仿似根本不曾听见米诺斯的话语,神色深沉,带着置身事外的冷淡,依旧俯身,悉心地为公爵佩戴上奢华繁琐的袖口和领针。 1 公爵勾了勾唇,浅笑带着一丝无情的寒厉,不紧不慢地冷峻说道, “米诺斯,你是我的长子,也是我最爱的孩子,你明白吗,你将是下一任帝国公爵,下一任博尔吉亚家族的家主,你会继承我的全部。 现在,所有的牺牲,所有的付出都只是为了给你铺路,你必须坚守住我们家族在帝国的地位。记住,别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我为那些牺牲觉得惋惜。” 短短地沉默了五秒,帝国长子米诺斯右手叠于左胸前,唇弧若灿,似胸有成竹般,应声道, “是,父亲。” “我们年轻的皇帝陛下近日如何?” 米诺斯俊冷至毫无瑕疵的面容上,牵扯出一抹带有深意的淡笑, “皇帝陛下偶尔有些顽皮,会去捉弄宫人。但他对政事从未有过自己的想法和兴趣,是一个乖巧伶俐的孩子。” 公爵浅笑,带着些许的讥诮,些许的含趣道, “你是枢密院的议长,皇帝陛下的教师,在整个帝国,你是皇帝陛下最亲近信任的人,照顾好他,切记,务必让我们的皇帝陛下,保持孩子般的本性,别丢失了他珍贵的天真烂漫。” “谨遵父命。”随后,米诺斯微微欠身离开。 卧室厚重的双扇门再度闭紧,被掩得没有一丝缝隙。 执事长亚当取过镶有家族徽章的图章戒指,双手捧着,单膝跪地,如仰望神祗的虔诚信徒般,将博尔吉亚家族戒指戴在公爵左手的尾指上。 第一缕象征希望与新生的晨曦,透着落地窗纱,洒入室内,沐浴在主仆两人的身上。 执事长亚当起身,修身而立站于公爵身前,颀长的手指戴着白色的执事手套,轻轻地摸了摸公爵额头前的棕色碎发,慢慢地,充斥着温柔与怜爱。 再从公爵的额头,抚摸至眼角,划过脸颊,最后挑高公爵的下巴,漆黑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公爵的双目,俯首,轻轻地吻于公爵的嘴角。 卧室里,已逝公爵夫人的肖像画悬挂于壁炉的上方,含笑的眼睛仿佛在注视着一切… 公爵的身体有些僵硬,神色中闪过一丝慌乱,右手不自知地挡在他和亚当之间。 亚当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些, “尊敬的公爵大人,我背弃了世间的一切,甚至丢弃了我们的儿子。我将我的所有都献给您了,您想要什么,我都双手为您奉上。 2 只是,您知道的,白天属于您,夜晚则属于我。 永远不要躲我,永远不要拒绝我,明白吗,我的公爵大人?” 公爵咬了咬唇,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变得麻木,挺直脊背,后退一步,昂首转动着左手尾指上象征权势的家族戒指,淡然漠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执事长,逐字逐句地冷冷说道, “夜晚早已过去,现在,拿开你的脏爪子,滚去确认好我今日的行程。” 他和他,他们都背负着为满足私欲,而摒弃伦理道德的枷锁,枷锁上印刻着无法洗脱的罪行,无法终结的罪孽… 而他们所在的帝国宫廷,就像是一场奢靡嘈杂的舞台闹剧。 台下的人神往这场闹剧的纸醉金迷,渴望触碰舞台的边缘。 台上的人,为了成为闹剧的主角,立于舞台中央,而争得头破血淋,妻离子散… 谁也没有办法定义,这究竟是一场舞台闹剧,还是一场人间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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