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吕】从夏 (第2/4页)

释，吕布就转头走了。

    后来一直没给赵云解释的机会，因着这层莫名其妙的情敌关系，他们之间安稳了十来年的关系开始变得剑拔弩张，吕布开始各个地方都要跟赵云一较高下，从成绩到球技，一见他开口便是出言挑衅，赵云看在眼里，心里却无可奈何。

    他不明白吕布对貂蝉莫名其妙的执念是为什么，正如他说不出来为什么每次看到吕布和貂蝉亲近时，自己心里那么难过。

    直到有一天早晨醒来，未来得及散去的梦里吕布那张酡红轻喘的脸和黏腻潮湿的裆部给出了答案。

    原来在赵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画笔就开始悄悄描摹，描摹少年乘风迎阳在场上跳跃扣篮的身影，漂亮流畅的肌rou线条闪闪发光；描摹少年抱起街边流浪猫时与脸上不耐表情格外不符的轻柔动作；描绘少年看到他时标志性的微抬下巴，浓眉下赤瞳微微眯起，像鲜活的跳跃的火焰熊熊燃烧，热烈又张扬。赵云可以通过他的眼睛，勾勒出青春的整个轮廓。

    ＂诶那不是吕布吗。＂身边的同学看到不远处的身影随口的一说在意识到赵云在旁边时噤了声。

    赵云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也不怪那同学这个反应，因着吕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行为，学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流传他们关系不好的传闻，两人高中不在一个班鲜少碰面，一见面也是没什么好语气，看着真有几分宿敌样儿。

    赵云正欲移开目光，吕布发现了他的目光，即使在走向他脸色还是凶巴巴的：“喂，赵子龙。”

    .旁边那同学立刻如临大敌生怕吕布突然过来打人。

    赵云却面不改色，反而因为吕布突然叫他而感到心跳微微加快。吕布似乎是想挫挫赵云的士气，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发力，

    “花姨让我叫你明天回家过生日。”

    赵云愣了愣，因为学业和学生会工作繁忙一两个月没回家，自己居然连生日都不记得了。他看着难得一开口不是挑衅他的吕布，第一反应竟然是：“你来吗?”

    “……我妈来我当然会来。”吕布似乎也没想到赵云会这么问，红霞漫过耳廓耳垂，他偏过头，觉得有些不自在。

    “那我等你。”赵云弯了眉眼。

    气氛莫名就笼上了一层别人难以跨越的暧昧，吕布觉得这个氛围有些怪，感觉赵云笑起来格外可恶，可偏偏又没理由揍他。

    于是丢了几句骂人的话就仓皇逃遁。

    “赵子龙，你那天可别忘了，让花姨生气我饶不了你！”临走前撂下的狠话。

    围观的几个学生会成员为刚刚话语中透露的信息量所震撼，他们面面相觑，眼里都是不敢置信。赵云对人虽温和友善，却极有距离感，从未邀请别人到自己家去，反倒是这个校传宿敌，看起来和他极为熟络密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唯有赵云看着人远去的背影，额发下是未来得及收回笑意的眼睛，他恢复正色继续跟那群同学安排学生会的工作，嘴角却微微勾起。

    然后事实证明，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当赵云还在翘首以盼和发小兼暗恋对象过自己的18岁生日时，海军那边不幸地传来赵云父亲事故身亡的消息。

    生命是如此脆弱和单薄，一纸邮件白纸黑字把一个人的生死陈述的简短又轻描淡写。

    吕布推开赵云家半掩着的房门，明明是赵云最重要的十八岁生日，却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一桌的佳肴，也没有热闹的氛围。赵云家屋内灯没开，寂静的落针可闻，窗外微弱的月光映入窗台，落了一地流银。他走进去几步，隐隐能听见卧房传来花姨的细碎呜咽。

    赵云坐在沙发上，坐的很直，奶白月光倒了他半身，他却浑然不觉，抬头看到吕布，勉强扯开一个笑来，叫哥。

    吕布其实很少见赵云的父亲。

    他们刚搬过来的时候倒是见过几次，丈夫工作高薪体面，儿子成绩优异懂事，夫妇俩关系融洽恩爱，去扔个垃圾都要跟热恋中的情侣似的手牵手，花姨刚搬过来不止红了邻里多少欧巴桑的眼，包括吕布mama。但后来才发现这对夫妇俩一个温柔，一个慷慨爽朗，实在挑不出性格上的毛病才对他们改观。在吕布对赵云爸爸为数不多的印象中，他带过自己和赵云去游乐场玩，还请他们吃了肯德基，吕布当时就想，是不是因为他爸爸工作于航海事业，看过无数的大海，赵云的眼睛才会这么湛蓝漂亮，像装进了整片海洋。

    然而现在，这双漂亮的眼睛却微微泛红，看着吕布的眼神挣扎又无助。明明生日是该得到礼物的时刻，他却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至亲。

    吕布可以理解他，父亲去世了，独生子的赵云就应该独当一面，不能露出太脆弱的神态举止让整个家更加陷入痛苦和绝望之中。他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伸出手拍拍赵云的肩“别一个人撑着。

    ”……还有我。”

    突然背后被用力环住，赵云把头埋在吕布的颈窝处，抱着他的力度很大，像在发泄，也像在真的想抓住什么。吕布无暇顾及那些零七八碎的情绪，慢慢回抱住了他。

    脖颈边领口处染上潮意，一点一点晕染开，少年压抑的呜咽声低的几乎听不到。没开灯的客厅里，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无言。

    僵硬关系的破冰期比赵云想象的要早，只是丧父的悲痛加上临近高考日益加快的时间表让他无从去想甚至刻意不去想那些尚在懵懂中萌芽的情愫。然而凡是热烈的情感，即使被刻意掩埋忽视，也会以另一种方式显现出来。

    高二下学期暑假，有人提出高三前疯一把，一伙人组团去了附近的大排档聚餐。

    大排档临近海边，到时已近黄昏，浪潮随着日落向地平线渐渐退去，沙砾被染成了一片暗淡的橘红。少年少女们在桌前大声欢笑，肆无忌惮的唱歌，捧着一大杯加了冰的冒泡啤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赵云对上对面桌吕布同样错愕的目光，然后笑起来：

    “干。”

    一饮而尽。

    喝到后来大家都醉了，有人无所顾忌的说些半真半假的真心话，有人面向大海嘶吼着自己的豪言壮志，亦有人，一趴桌子拉都拉不起来。

    剩下还算清醒的人对着一块儿群魔乱舞伤透脑筋，不知谁传了赵云和吕布家住的近的消息，有人提议让吕布送喝醉的赵云回去。

    赵云酒品很好，就算被人灌了不少也没有胡言乱语发酒疯，他头枕在两臂交环之中，从吕布的角度可以看见他清晰的睫毛和眼睑下的暗色，赵云明明是艺术生，本来学习就比大部分文化生刻苦勤奋，丧父之后更是不要命的学，不要命的画。他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倦意很浓，像是今天才睡了个好觉。

    吕布双手穿进他的胳肢窝下，半扶着一路才坐上的士，一路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都温顺的靠在他肩膀处，谁成想快下车就不安分了。

    赵云动了动四肢，却是抱住了吕布就不撒手。赵云看着高挑清瘦，力气还挺大，吕布挣脱了半天没挣脱开，只好顶着司机探究的目光下了车。

    不知不觉走到小时候吕布让赵云丢球的那课歪脖子树下，突然赵云的手机响了，是貂蝉打来的电话。

    手机被扯走，赵云反倒动了动眼皮，模糊着声音问谁。

    “谁？关心你的貂蝉。”

    像是察觉到对方的没好气，赵云往吕布颈边蹭了蹭，温热的气息喷在吕布脖颈间，有些痒。赵云低声叹了口气，话语清晰的让吕布以为他没醉：“……我不喜欢貂蝉。”

    晚风吹动樟树的树叶，吹来二楼邻居种的茉莉花香，吹起赵云蓝色的发带，却不知道为什么吹不散少年胸腔内的燥热和冲动。吕布想把赵云的头支起来看他睡没睡，赵云却主动离开他的肩膀，在昏暗绀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