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回家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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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霍豪大展身手，做了一大桌子菜，什么炖鸡，炖鱼，红烧猪蹄，把不少珍藏的食材都拿出来了。大盆大盆的rou也合哨兵们的胃口，陪着酒正合适，霍豪最后把一盘蒜薹炒鸡蛋和清炒油麦菜放到苏青岚面前，摆明了这是专门给他吃的。蔬菜在哨所永远都是稀罕物件，这点菜还是霍豪今天早上在寒岭堡垒买的，苏青岚也不好意思自己独享，筷子夹着给每个人都分了点，他这一动作很快赢得了三位陌生哨兵的好感，第一次见面的疏离感也就不存在了。

    “我不是那种会说场面话的人，多的也不说了，敬大家一杯。”霍豪举起酒樽倒满，起身示意后就一口干了，三个哨兵也赶紧起身碰杯，一杯酒下肚，气氛越发活跃，苏青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以副哨长的名义挨个给三人敬酒，一杯酒好歹是把一圈走下来了。哨兵们几杯酒下去只觉得舒坦，只有苏青岚开始犯迷糊了，借着身体原因先离了酒桌。

    勉强撑着回了抚慰室，苏青岚晕晕乎乎地坐在炕上，以前也喝过酒，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啊，自己才喝了一杯而已啊，难道说是精神海空虚的原因？苏青岚只感觉精神力不受控制地开始飘散出来，难怪说向导最好不要喝醉，苏青岚郁闷的寻思，谁知道自己一杯都没抗住。

    正坐在那儿神游天外，抚慰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赵东昊看见苏青岚一脸迷糊，赶紧过来扶着他，“苏导，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我挺舒服的。”苏青岚反手握住赵东昊的大手，他现在确实挺舒服的，精神力不需要刻意控制，带给他一种自在的解脱感，理智被酒精麻痹，也就少了许多思虑，反倒比平时还舒坦了。

    “苏导？你脸好红。”赵东昊伸手摸了一下苏青岚的额头，“哦，没发烧，我还以为你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呢。”苏青岚一把捏住赵东昊的手，和他十指相握，“你不和他们吃喝，跑来干啥？”

    “嗨，大家也喝的差不多了，我来看看你。”赵东昊挠挠头，“徐腾去给薛平送饭去了，有哨长陪他们三个就够了，我也不那么爱喝酒。”

    “东昊啊。”苏青岚用力拉了一下他的手，“你这家伙，又给我挡火箭炮，又护着我，你说说你，万一你被炸死了怎么办？”

    “咳，最后那不是没出事么。”赵东昊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结果被苏青岚用手掰着又转了回来。

    “说，你当时为啥救我。”

    “这话说的，你是哨所的向导，我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嘛。”

    “这个原因你说过了，就没别的了？”苏青岚醉眼朦胧地盯着赵东昊，双手捧着他那有些黝黑的脸，“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我，”赵东昊看着苏青岚近在咫尺的面庞，他能感觉到苏青岚呼出的热气吹在自己鼻子上，还能嗅到其中的些微酒气，“因为我想保护你啊。”

    “你想？”苏青岚的脸又凑近了一些，他好像开始犯迷糊了。

    “是的，我想。”赵东昊抬起手，拂过苏青岚头上的碎发，“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受伤。”

    苏青岚迷瞪的眸子微微一闪，露出一抹笑，“东昊，你真好。”

    赵东昊默默看着苏青岚的头一点点垂下去，靠着他的肩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家伙，就这么睡着了。

    “这酒量也太差了，以后可不能喝酒了。”赵东昊嘀咕道，小心把苏青岚放倒在褥子上，看着苏青岚平静的睡脸，又舍不得就这么出去，拉灭了灯，就这么坐在旁边，痴痴地看着。苏青岚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透着一抹粉红，睡梦中睫毛还在微微颤动，他本就长得俊俏，现在愈发像个瓷娃娃。赵东昊鬼使神差地举起手，用手指在苏青岚脸上戳了一下，软软的肌肤在他的手指下略微凹陷，赵东昊感受着那温柔的触感，悄悄缩回手指。干脆挨着苏青岚躺下来，默默看着苏青岚的睡脸。

    后背刚愈合的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但赵东昊的心却是愈发平静了，看着眼前这个想守护的存在，他用手拂去苏青岚垂落额头的一缕碎发，把自己宽大的手掌贴在苏青岚脸上。

    “东昊？”

    黑暗中，苏青岚亮晶晶的眼睛茫然地盯着前方，赵东昊浑身都僵住了，他的手还落在苏青岚脸上，却没意识到对方已经醒来。

    到底只是一点酒，苏青岚的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赵东昊看着苏青岚的眸子，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苏青岚感受着那只大手温暖的触感，又软软地喊了一声，赵东昊才终于放弃沉默，闷闷地应了一个嗯。

    “东昊是想摸摸脸吗？”

    赵东昊看着苏青岚握住自己的手，让自己的手更贴实地落在苏青岚的脸蛋上，又小声嗯了一声。

    “东昊你想摸的话，我不介意的。”

    “青岚，我...”赵东昊焦急地开口，他生怕苏青岚会误会他，但苏青岚却是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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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昊，你终于不叫我苏导了呢，也不用您这个称呼了，嘿嘿。”苏青岚像是抓住了什么小秘密一样，笑得很开心，尽管一片黑暗，但在赵东昊里那双眸子却是醉人。

    “青岚，我，我想一直保护你，我...”赵东昊艰难地开口，舌头僵硬地像一块梗在喉咙前的石头，他嘴巴张了又张，看到苏青岚那温柔的眼神，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喜欢你，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可以吗？”

    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请求，赵东昊鼓起勇气等着苏青岚的回答，却只看到苏青岚的脸慢慢靠近。

    “当然可以，因为我也喜欢你。”

    柔软的触感贴上了赵东昊紧张的双唇，他能感觉到那带着点微凉的触碰，对方的舌尖打开他的牙关，勾动自己僵硬的舌，这感觉陌生而令人欣喜。终于，他的迷茫消失了，那些踌躇，犹豫和担忧显得那般微不足道，他回应着这个吻，感受着苏青岚的气息，这就是苏青岚给他的答案了，他无数次幻想过这个时刻，而现在，他就在眼前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青岚才缓缓分开，他看不见赵东昊的神情，但可以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这足以告诉他一切。

    “东昊，你愿意和我深度结合吗？”

    赵东昊把他搂紧，将苏青岚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身体一样拥抱，然后才郑重地说：“愿意，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