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第2/2页)

，四哥和邓大哥？”

    阿碧回道：“包三哥他回家陪靓靓去了，四哥他去了河南和人约架，至于邓大哥，听说他门下钱庄又做大了许多，这会为周庄门店的开张剪彩去了。”

    慕容复闻此，心想：他们几人虽然表面不说，实际上听闻玉玺损毁后，这志向便松懈了许多。

    那日，在少室山旁萧峰养父养母的旧居，慕容复伤势渐愈后，便不再多留，同萧峰作别。

    “眼下，我欲回燕子坞同几位兄长交代一些家事，不知萧兄接下来有何打算？”慕容复作揖道。

    萧峰心中不舍与慕容复分离，但他想去少林寺问萧远山一些话，又心知慕容复不愿再同慕容博相见，便也不好邀他同去，便抱拳道：“待我去少林寺办些事情，之后，我便来燕子坞瞧你。”

    慕容复闻此，想起那晚和萧峰同去少林寺一事，心中忽觉歉疚，心想：是了，那日他为我奔劳，却没来得及仔细见见他父亲，便说道：“那我便在燕子坞恭候萧兄大驾。”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劳烦萧兄来时，帮我将我那包袱一并带来。”

    萧峰闻此，心中一凛，问道：“你……要它做甚么？”心想：他已经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难道还是放不下这些复国执念？

    慕容复道：“毕竟是祖宗之物，我怎敢轻易丢弃，有劳萧兄了。”

    “好，我答应你便是，你也须答应我，今后，断不可再有轻生之念。”萧峰郑重道。

    慕容复淡然一笑，说道：“放心，我这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自然不会再……”沉默片刻，说道：“萧兄，我答应你了。”

    萧峰想到分离在即，便张开手臂，想同慕容复拥抱作别，慕容复见此，犹豫片刻，上前一步，同萧峰轻轻碰了下肩膀，随即动身离去。

    次日，萧峰动身来到少林寺附近，在寺门口碰到了少林寺的玄渡大师。

    “玄渡大师，我爹爹这些日子以来在宝刹可好？我想见见他，问他一句话。”

    玄渡道：“令尊皈依三宝，在少林寺后院清修，依老衲之见，萧施主还是莫要探望为好。近日，宋辽开战在即，令尊毕竟曾在辽国官居珊军总教头一职，眼下还是让他安心清修，以免激起他的尘心。”

    萧峰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宋辽开战在即，才来问他，我想请问他老人家：倘若宋辽交战，他会如何自处？若是辽兵前来攻打少林寺，他却怎生处置？”

    玄渡道：“那自是奋起杀敌，护寺护法，更有何疑？”

    萧峰道：“然而我爹爹是契丹人，如何要他为了汉人，去杀契丹人？”

    玄渡沉吟道：“弃暗投明，可敬可佩！”

    萧峰道：“大师是汉人，只道汉为明，契丹为暗。我契丹人却说大辽为明，大宋为暗。如此杀来杀去，不知何日方了？”

    玄渡默然，隔了半晌，念道：“阿弥陀佛，萧施主，请回吧。”

    萧峰见他双掌合什，拦在寺门口，犹豫片刻，转身欲走，听见玄渡在背后问道：“我听闻萧施主在入辽之前，曾在女真部落驻足一段时日，与那女真将领完颜阿骨打私交甚密。”

    萧峰闻此，心中一惊，又听玄渡继续道：“辽军若要侵宋，你说这雁门关是否守得住？关上统帅张将军重用jianian人，兵威不振，只怕难抗契丹铁骑。”

    萧峰无言以对，玄渡道：“女真人彪悍骁勇，倒是能对付得了辽兵，将来大宋如和女真人联手，南北夹攻，或许能令契丹铁骑不敢南下。”

    玄渡说到此处，神色郑重的望向萧峰，眼中带有恳求之意。

    萧峰知他之意，是要自己设法和女真人联系，促成女真与大宋结盟，但想到自己实是契丹人，如何能勾结外敌来攻打本国，想到此处，心下一片茫然。

    心想：我若见到爹爹，告知他这件事，只怕反而令他同我一般两相为难，爹爹年事已高，还是让他安心静修为上。

    想到此处，打消了询问父亲之念，朝玄渡合什还了个礼，随即转身而去。

    萧峰离开少林寺后，来到附近小镇，在一家酒肆里喝了二十来碗酒之后，心中稍缓，忽然念及要为慕容复取回包袱一事，便稍作休整后，夜里再次纵身来到寺内。

    萧峰来到萧远山同慕容博所居禅院，见二人均不在屋内，便推门而入，四下扫视一番，看到那包袱放在屋内一角，便上前拎起，随后踏步而出。

    此时夜色已深，萧峰便在山下寻了一住处歇了一晚。第二日，离开河南后，行路途中遇见了纵马而来的风波恶。

    两人相遇后均感惊讶，待互通来意后，风波恶道：“萧大侠，我家公子他现在恐怕不在家中，之前雁门指挥使张彦光派人来燕子坞送了拜帖，邀我家公子前去一会，他这会应该已经和公冶二哥动身去雁门了。”

    萧峰闻此，想起那日在晋松台张彦光的一番言语，又想到慕容复当时蠢蠢欲动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沉，只觉背上包袱似是沉重了许多。

    萧峰沉吟片刻，问道：“你们几位向来形影不离，怎么公冶乾去了，你却没有一道前往？”

    风波恶闻此，面露尴尬神色，心想慕容氏传国玉玺损毁一事不便对外人多言，便道：“我老风手痒，去河南找老朋友干一架，解解闷罢了，最近……突然闲功夫变多了，哈哈。”说完瞥了一眼，突然发现萧峰背上所负包袱甚是眼熟，惊道：“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萧峰听风波恶这么一问，心中颇感几分过意不去，心想这玉玺损坏一事同自己脱不了干系，正想开口，却听见风波恶道：“那日公子说是被他不慎摔碎了，怎么在你这？”

    萧峰微惊：“他没说是因为我？”

    风波恶面露疑色：“这……难道和萧大侠有关吗？没听他提过，他只说是他保管不力来着。”

    萧峰闻此，心中一阵默然，同风波恶别过后，纵马疾速往雁门而去，一路上心中隐隐有不安之意，心道：“你还是，放不下这些执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