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不可以下 (第1/2页)

    04.下

    校园生活没什麽波澜，坐在教室里一边x1收着知识一边被cH0U乾时间，唯一能期盼的只有寒暑假那种长假，可到了一定的年级，学校便让他们也没有暑假了。

    薛自赏的实习开始了。

    填了一堆资料以後，他成功与家附近的宠物医院媒合，得到了一个步行就能打卡的工作。

    他跟薛芍丹早上会一起出门，一起搭电梯，薛芍丹去往地下停车场而薛自赏则去往一楼。他们在电梯里一左一右，偶尔闲聊偶尔无话，电梯门打开时，薛芍丹会说，「今天也加油喔」。薛自赏会回头看他，想着给他一个吻却并不真的那麽做。

    宠物医院的客户几乎都是大楼的住户，他们社区是可以养宠物的，很多人家里都有些猫猫狗狗，那是最寻常的动物了。

    「自赏，你真是帮了大忙。最近要忙翻了，有你协助真是太好了。」

    院长是一个娇小的中年nVX，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儿子偶尔会过来，他们家养了一只扁脸博美，不知道混了什麽种，一家人对牠很是宝贝。

    宠物医院是复合式的，旁边还有一间能提供美容与宠物寄宿，薛自赏两头都会帮忙，院长和美容师扛不动大狗，他便会帮忙扛进洗池里。

    「我也只是来实习。」薛自赏答道。心想等他毕业，还会在附近开医院抢生意。

    「我发现你对猫狗真的很有一套。猫很亲近你不说，那种很躁动的狗你也能应付欸，你有养狗吗？」

    「……说起来应该算是没有吧。」薛自赏答道。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薛芍丹那双晶亮的眼，那人偶尔会尝试做一些奇怪的事，或是特别躁动，那种时候薛自赏通常是一语不发盯着他瞧，十有都能换来某人自知理亏陪笑卖乖的结局。薛芍丹的确像狗。很皮的那种。

    「怎麽回事？你曾养过然後Si了吗？」院长一脸悲伤，而後就开始说起自己之前养过的狗。

    薛自赏一边做着手边的事一边任由她讲，突然便听她道，「自赏你呀，很擅长陪伴呢。让人很安心，所以动物才喜欢吧。」

    薛自赏抬眼看她，有些不解，「我有吗？」

    「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人跟你说话的时候你都在想什麽，不过我觉得动物之间就是这样吧？人类因为有语言所以喋喋不休，但你却很擅长静默。可能听起来不太像称赞啦，但你很像猫。」

    薛自赏还想着院长的话，与此同时有只狗吐了起来，院长连忙跑了过去。

    薛芍丹也是喜欢这样的陪伴吗？其实他不能理解自己是否缓解了孤寂。哪怕陪着他，似乎也解决不了他的不安，薛芍丹为何选择与他发生关系呢？分明不是他的话也有万千人选的吧？

    薛芍丹甚至还能一直当上面的那一个。

    他们没做约定，但薛自赏知道後来薛芍丹再也没带秘书回来了。如此需要人陪的家伙，为他斩断了与旁人的牵连，为了他这样一个，懂得如何回应情感的人，值得吗？

    回家以後没多久，就听见薛芍丹也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些菜。

    「自赏，今天还好吗？有没有被狗咬？」

    「当然没有。」

    薛芍丹笑了起来，把那些东西丢到了流理台上，「我今天跟一个讨人厌的家伙谈合约，气得冒烟。」他一面说着，一面将东西从袋子里拿出。

    薛自赏总觉得自己开始慢慢理解了前阵子薛芍丹说的那些话，人是很复杂的，需要思考。

    复杂的情感，复杂的关系，他逐渐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他并非擅长陪伴与聆听，而是他压根就无法理解所以无法回应。他不知道听见别人的狗Si了该回应什麽，也不知道跟讨人厌的家伙开会这样的话题如何延续，很多事情他都无法跟人共鸣。过於无所谓，於是根本不在乎。

    对於薛芍丹，偶尔也是如此。无法回应，不知如何回应。

    薛芍丹为何会想要这样的他呢？甚至感到轮回是为了与他相遇。

    「我应该回答什麽？」薛自赏问道。

    薛芍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正在清洗一颗番茄，鲜红sE的表皮布满了晶莹的水，「啊？」

    「当你跟我抱怨的时候，我应该回答什麽？」

    「这是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某种暗示吗？」薛芍丹问道。

    「不是。这根本不是一个话题，我不知道该回应什麽。」薛自赏答道：「舅舅为什麽选择我呢？我没办法缓解任何寂寞，说不定还会让你更加寂寞，因为无法回应。」

    「哇你今天可真像人。」

    薛自赏白了他一眼。

    薛芍丹笑了起来，又开始搓洗那颗番茄，「我很开心你开始替我着想了。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他把番茄放到了案板上，「我一直有一个想法，虽然……可能不太符合普世的道德标准或是1UN1I，但反正你也不在乎那些。」

    薛自赏耸耸肩。

    「我想成为一个人此生最亲昵的人。那种亲密，是要越过很多禁忌的，人跟人之间只有一层关系是不够的。所以我想跟你超越世上一切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