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柯里斯?朴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以你为傲上 (第2/2页)

我选择忘记的东西感觉都在问我为什麽要忘记，我应该要记得的，可是真的……我甚至分辨不出来了，好真实，但那明明不可理喻，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

    「忘记是件好事，你随时都可以展开新人生。」泰勒脱口而出：「休士顿。」

    「但要是我忘记的话??我好像就不会是我了。」休士顿说得好小声好小声：「我不能忘记，我要把他们记起来——只剩我的话，就没有人记得他们了??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泰勒回想起自己小小的宿舍房间，而那里的月历上已经好几天没有打上叉叉。她离退休那天又近了好几个小时。很快她其实就不需要去管基金会的事物。她轻声的说：「为什麽？」

    休士顿看过来，他的眼睛其实不是黑sE，而是浓厚深沈的咖啡sE，他似乎思索了下，回答：「因为，我Ai的人都在那。」

    泰勒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发觉她是因为震惊而什麽都回答不了，也是在这个时候，休士顿又闭上眼睛时，泰勒才注意对方一直都处於昏沈的胡言乱语状态。她知道自己应该问关於门的事情，但她突然觉得那不太重要了，泰勒说了晚安，接着便在椅子上闭起眼睛。

    她仍旧握着休士顿的手。

    隔天，休士顿出院了，他看起来并没有恢复JiNg神，仍显得脆弱易碎，他在看向艾利克斯的眼神中，带了某种泰勒觉得那能称之为惧怕的情绪。但自己还来不及继续关心对方的状况，她和葛雷格就必须为回到站点做准行前准备。他们把马修家里留下的资料搬空，在将一个书架移到窗边时，泰勒发现墙壁上写满了字。

    不过与卧房内的奇异笔留言不同，那上面全是泰勒无法看懂的数学公式，她认得出几个熟悉的网域地址数字，但却根本想不透马修写下来是想要做什麽。她与葛雷格一起叫来了基金会合作的快递公司，然後把所有东西都先寄回去。

    「不是寄到站点而是寄到你家？」泰勒觉得脑袋血管好像要破了：「我们已经可以达成任务了，我是说真的，才不管那个nV孩最後是Si是活——」

    「我知道你的意思，审问官。」葛雷格翻了个白眼，他说：「那除了那nV孩以外，休士顿呢？」

    「休士顿怎样？」

    「这件事真的跟他毫无关系吗？」

    「你是什麽意思？」泰勒问。

    他们站在一切都搬空的房间内，没有多余的声音。葛雷格与自己一般高，所以对方每次看过来，都让泰勒想要移开视线。

    「马修的调查墙、还有你说你在那个异空间看到的东西，跟拿回来的资料。」葛雷格摊开手：「我们已经知道小田原口中的艾利克斯能够建立某种类似锚点的东西，连接各种空间，但又因为跟都市传说融合在一起，所以不会被基金会察觉到。」

    泰勒点点头。

    「站点十九。」葛雷格啧了一声：「休士顿说他以前待过那。而你是经过了站点十九，才打开门找到了艾利克斯，要是你再继续探索??泰勒，有没有可能找到更多地方，譬如说那所他们发生意外的中学，还是说小田原提及的维修管道？一定都连接在一起吧。」

    她正想要点头，但某种庞大的网路，将所有事情整合的逻辑思考却开始在脑海里组织，泰勒顺着葛雷格的思路往下思索。窗外忽然传来鸟鸣，她忍不住看向天空，一片晴朗。

    「意思是，你觉得休士顿跟艾利克斯是有关连的吗？」

    「他虽然回来时什麽都没说，但看表情就知道了，好吗？」葛雷格不耐的说。

    「是怎麽知道的？」

    「你如果有小孩，就算只看一只袜子还是什麽鬼的，也一定能知道他今天到底发生什麽狗P倒灶的事情。」他说：「这只是我的猜想，马修不一定知道休士顿跟这件事有关联，可他自己先离开，就代表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部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等休士顿好一点，再问他到底发生什麽事。」

    泰勒最终还是点点头，她决定後退一步，当作是对葛雷格这番话的同意。她回到吉普车上，休士顿身上披着毯子，嘴巴正嚼着食物，看起来好端端的。

    「泰勒。」对方看见自己，露出了微笑。

    泰勒皱起眉头，她该回答什麽吗？她最後只是点点头，然後上车坐到了休士顿的身旁，他们的上臂几乎碰在一块。然後葛雷格也上车了，由艾利克斯递补了先前马修所在的位置，那个娇小的nV孩动作驾轻就熟的上了副驾驶座，视线从後照镜望过来。

    「我接下来会怎麽样？」艾利克斯询问：「如果你们目前真的没有要把我交给基金会的话。」

    「这个吗，当然还是会先找到马修和你父亲??」葛雷格边说边发动引擎，他的语气却有点不确定：「你真的不知道为什麽他会离开吗？」

    艾利克斯摇摇头。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沿着来时的道路返回，泰勒将街景的模样映在眼里，她敢肯定自己再也不会前来这里。她快要可以摆脱一切，然後前往自己在瑞士买下的屋子，在那里度过下半辈子，每天呼x1新鲜空气，不需要再去与人接触，也不需要思考那些问题。

    在路上的一阵颠簸来袭时，泰勒忽然想到了，她好像有那麽一瞬间，觉得自己无b接近那个答案，关於有无Ai存在的答案。她瞥向休士顿，只要再开口问一次，再问一次，那麽她就可以了无遗憾的离开基金会——

    「休??」

    而对方睡着了。

    对於这样得对称X，泰勒忍不住觉得也放松下来，她细细听着对方那温和的呼x1声，这让她觉得一切都不会有事，就算找不到辉利的东西，什麽都没有解答，她也觉得至少自己救了对方，而这样就足够了。

    但其他人呢？

    当休士顿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时，泰勒猛地，正如同以往冲击的瞬间，她想起了研究员，对方不是在询问自己那捉m0不定的问题，而是将双眼直视过来，每一秒都像有一支箭扎在眼球上——你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吗？打完记忆清除剂又是一个崭新的人，没有过去只有未来。

    这样是好的吗？

    「好啊，你们就继续拯救世界！去像孩子一样蒐集那些异常项目，然後控制收容与保护，为每个人植入假的记忆，直到最後所有人都不再是原本的自己！我倒要看看等世界末日来临时，你会不会一个人孤独的迎向Si亡！」

    泰勒忽然觉得有些无法呼x1，她想到已经好几日没有祷告了，但立刻察觉到，就算请求神保佑自己，她也不认为自己能顺利活下来还是完成任务。而是会像那诅咒般的言语，像母亲那样，一个人孤独的迎向Si亡。

    ——等他们回到站点十七，已经是好几天後的事情。途中泰勒仍旧和葛雷格挑起了几次冲突，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对方对马修那种人那麽执着，明明还有好几种解决办法。当然每次的结果都还是泰勒选择退让。她甚至想要让葛雷格别再叫自己泰勒，好好的用「审问官」来嘲讽就好了。

    他们在休士顿家前的街上放对方下车，经过几天的旅途与修养，对方看起来至少不像随时会倒下了，他在下车时说了明天见，露出了柔软到彷佛一碰即碎的表情。泰勒看着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首先，那家伙一定不可能放着他母亲不管。」葛雷格边cH0U烟边说：「所以我们只要绑了札法尔nV士，一定就能逮到他。」

    「然後抓到他之後呢？」泰勒在车上问。

    「这个吗，或许就可以Ga0清楚，基金会到底发生过什麽事——」葛雷格说，重复了一次马修留下来的纸条内容：

    「告诉艾利克斯，她可以不用再害怕了??还有基金会还没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