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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吗?他们两人间的关系,需要这样,只是这样吗?

    最重要的是:他还好吗?

    於是,她决定不要多想,就直接打电话给他.忙过一阵子,把房门关了,坐在位子上正要打电话给他,但又想到他在门诊中;再一想,她从来没有在他工作时打扰过他,所以,她决定仍然只简讯他,说取消晚餐没问题,但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好,可以打电话给他吗.

    简讯发出去,当她还坐在位子上发呆时,他打来了.

    是认识太久,对彼此太关注吗?如果她不好,在电话接通时只要发出一声单音,不用开口,他马上可以感觉,同样的,如果他有异状,她也当下就发觉了.

    而现在,当他那一声”Hi”传过来,她就知道他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你在门诊吗?”她马上问.

    他停了一秒钟,音调过份持平的说:“没有,我在家.”

    “你生病了吗?你还好吗?”她一GU脑的问;她很难想像他要到什麽地步才会不去工作而把病人放在一边.一面这样问出口,一面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然的开始准备起跑.

    她听到他深x1一口气,又吐出来的声音.然後他仍然语调平缓的开口:“你在忙吗?方便讲话吗?”

    她马上表示她可以不被打扰的听他讲话.

    然後,他问出一句话,声音平静得让人发寒:“你,知道我的官司的事吗?”

    这句话猛地敲在她的心房上,一口气在蓦然间被提到半空中;她从来没有去想像过这个话题会在什麽样的情况下被提及,当然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问到,那她该怎麽回答.

    所以,她觉得,除了据实以答外,她并没有什麽其他的选择,尤其,这是黎啊!我需要跟他绕圈子吗?於是,她轻缓而谨慎地说最近有人跟她提及她才知道,她在网上看过一些新闻.

    听起来,他像是释出一口气,也许他觉得松了一口气不用把故事跟她从头说到尾.然後,他开口,十分艰难,但不急不徐,非常清楚的说:“那你应该知道,原本的官司是针对我和医院,所以医院停了我的手术,现在官司扩大到我们诊所,进入调查阶段,所以,诊所把我停职了.”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可是,在她耳里,却没有打下句点,而她仍然在等着接下去的话,b方说像”不过…”之类的转机,就好像有人说”他没有心跳,停止呼x1”,但下一句接上”不过我们把他救活了”那样.

    可是,没有下一句,很显然,他讲到这里,就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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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不到她发出任何声音,电话上也看不到任何反应,两秒钟後,黎像是以为她没有听懂一样的继续说:“所以,我今天没有门诊,我把东西收拾回来了.”

    直到这一秒,她终於放开偋住的那口气,混乱又愚蠢的问:“那你现在是诊所和医院都不用去吗?那这样要到什麽时候?”

    “海安,“他叫了她一声後,声音就整个沙哑下来:“我现在等於是没有工作了,至於要到什麽时候,“不知道为什麽,她觉得他咬了下唇,然後放开才说:“我想,最起码要等到官司结束吧.”

    她重重的呼x1,完全说不出话来,心头一阵冰凉,一阵酸涩,握着电话的手也轻颤了起来.倏然间,她全心全意只想把他拥着,把受打击受重创的他紧紧的,安慰的,疼惜的拥在怀里.

    於是她很快的说:“我现在过来!”

    几乎没有顿号的,他马上就说:“我想不要了,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她觉得心脏有如被拉扯一般的阵阵疼痛,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仍然脱口而出:"那你有找卫思理吗?他....”

    “他很忙,我不想找他.”

    听到这句如深叹一样的回答,她眼後一GU灼热;黎知道她是怎麽样的一个人,她从来不曾对他”赖”过什麽事,而且,如果看得出他心有不愿,她根本就不会提来让他感到困难.现在,与其说她觉得伤心他在如此消沉低落时都不愿把她当成倾诉的对象,不如说她真正感到锥心的难过的是在这种时候他是独自一人;她明白他对卫思理的T谅,但她想说服他不要把她偋除在外,难道他不知道他是她的全世界吗?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麽说才不会让他觉得她在强迫他,勉强他,因为在此时此刻,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再受得住任何压力了吧.

    也许是因为能够T会她心里的周折,他好声,但近乎无力的说:“我不是排拒你,我知道你愿意在我身边,就好像你在低落时,我也宁愿在你身边而不想放你一个人,可是,“她听到他咽了一声,语调中有难掩的怆然和疲倦,说:“我真的好累,好累,我想要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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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最後一句话,她心里觉得没有办法形容的难过,在她自己意识到之前,两颗泪珠已经从颤动的睫毛间滚落出来,沿着面颊迅速的滑落,她不敢出声,只能”嗯”一声,然後轻轻地说:“那你好好休息,要简讯或打电话给我.”

    “我会的.”他简单的说,但她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恳挚.

    “海安,“原本以为他要说再见了,但是他又叫了她一声,声音幽低得几近耳语,然後清晰,却近乎苦涩地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没有早点跟你说这件事,很多次我想要跟你说,但是我自己觉得…”讲到这里,她听到他沉重的呼x1声,然後再接下去说:“我很难去讲这件事,就一直拖到现在….”

    她听得出他的黯然和自责,忍不住打断他马上急急切切地接着说:“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了解你的感受,我只想跟你说,我会在这里,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你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好了.”

    他发出了一声叹息,混合着感动,酸楚,欣慰,和怅然.然後他x1了一口气,细心关心的问:“你都还好吗?”

    听到他这样问,她不觉心里为之一动;黎,在今天,现在,你还在想着我好不好?她不禁觉得整个心里都柔软了,专心,认真的回答他:“我很好,没有不舒服.”

    於是他轻声说:“那就好,下班自己回去,早点休息,我再打电话给你.”

    她想说点什麽,希望他不要让这件事一直盘踞心头,但是,她知道这怎麽可能?於是她只能说:“你也好好休息.”

    他微微叹息一声,但没有再说什麽,然後跟她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