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完快点滚 (第1/1页)

    雨没有按照天气预报的预测而停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愈下愈烈，段逸春等得没办法，只能从树下走到街角的门店下避雨。透过玻璃，他看到唐献在窗边转了几圈，握着手机在打电话。不知电话那边的人是谁，看唐献的神情，像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聊天。

    站在屋子里的唐献在几分钟前接到了一通电话，很奇怪，是来自他的一个不怎么使用的通讯平台。

    他皱了下眉头，本来想挂掉，可总觉得对方的头像有点熟悉，索性耐下心点了接听绿键。

    “喂？”唐献夹着手机，一边整理物品一边道。

    “……”对方起初没说话，经过漫长的沉默以后，才缓缓地颤抖着声音开口问：“是唐献吗……？”

    “您哪位？”唐献总觉得电话那边的声音熟悉得要命，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又是一阵短促的沉默，对面的人吸了一下鼻子才哑着嗓子吐出个音节，“哥……”

    唐献忙碌着的身子突然停下，时间像是在他身上定格住几瞬。怪不得觉得熟悉又陌生，原来是他读了大学以后就没见过的弟弟。

    “小懿？”唐献试探着地问了一句。

    “是我，哥，你现在在哪呀？”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已经褪去了青涩，与记忆中的声音相似但不同。

    唐献离开家时弟弟才上初中，这会儿应该已经高中毕业要上大学了吧。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年未见，但隔着遥远的时空，电话两侧的人，仿佛已经隔了好几个世纪。

    “哥，我好想你……”电话那边的声音在听到他的确认以后突然变得脆弱，唐献手足无措，目光发直地盯着窗外的雨，瓢泼大雨砸在窗子上，在薄薄的玻璃上划出一道道雨痕，他握着电话，张了下嘴，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半晌，他才脱口而出：“小懿，你现在在哪呀？”

    电话那边的人没回答，只是留下了一声吸鼻子的抽泣声，在唐献追问怎么了时，电话被挂断了。唐献回拨了一遍，却始终没等到有人接。

    这通没聊几句的电话让唐献的思绪被搅乱。他有好几年没怎么见过唐懿了，那个小他几岁的弟弟。

    唐献拢了一下额头前的碎发，空洞的目光中染上忧虑。想起唐懿就不得不将思绪拉回那个住了十几年的家。

    在他的印象里，唐懿小时候是个混世魔王，总欺负县里的其他跟他岁数差不多大的孩子。他还依稀记得，有一次唐懿失手把同班男孩的牙打掉了，他妈接他回家时顺便带着他去挨了一顿弟弟班主任的骂。

    骂完还要一家三口给同学低头道歉，没面子极了。所以他妈在晚上推着车回家的时候抱怨着把他们兄弟俩都骂了一通。

    骂唐懿不好好学习，到处惹祸，迟早被人逮到狠狠揍一顿。骂他的话就有点难听了，说他不学好，学婊子当破鞋。

    当年他觉得有点委屈，可时至今日他成了名副其实的破鞋。也就无所谓了。对于这些骂名他照单全收。

    话又说回来，虽然唐懿总是惹祸，但在心底深处，唐献是不讨厌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的。上小学时候，唐懿总跟他拌嘴，生起气来偶尔也打一架，但都是唐献打他，打哭了唐懿就会去母亲那儿告状。每到这个时候唐献就会小人得志一般地躲在角落里冲他吐舌头。

    把唐懿气得直跳脚。

    不过这种小打小闹到唐懿小学毕业那年就戛然而止了。上了高中以后，唐懿像是突然意识到唐献不仅是他哥哥，还是他半个“jiejie”。有了这种性别认知，他突然明白，不应该跟唐献动手打架的。

    别人家的jiejie都有爸妈宠着，要什么买什么，受了委屈也可以回家撒娇。但唐献不能。

    唐献总被骂，外面的人会骂他，回到家里甚至父亲会打他。

    可唐献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唐献像个圣诞老人，总会给他买一些他想要但得不到的礼物。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唐献被年纪大他一些的男人压在小巷子里强吻，亲完以后还伸到上衣里摸了胸，他才隐约明白，为什么唐献总是有钱买小礼物给他……

    他们俩从小没有自己的房间，上下铺缩在一个屋子里。唐献记得，有次唐懿问过他，问他以后结婚生孩子以后还会回来吗？

    唐献笑了一声，回答道，别说结婚生子了，哪怕现在这一秒，他都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多待。

    唐懿叹了声气，似乎有点遗憾，隔了一会儿才慢慢躺在下铺问他，“那以后见不到了，可以给你打个电话吗？”

    唐献说随便，不过现在他要睡了。?

    唐懿想了想，还是添了一句，说：哥，那你记得找个对你好点的男朋友……

    就像是时光机里偶然行驶到老日记中的某一天，唐献说不上来接到这通电话时什么心情，难过…？说不上。就像是被鱼刺卡了一下，不上不下的感觉。

    他一直以为在家里被偏爱着的弟弟过得还算不错。可现实大概是那个家还是依旧那么烂，毁了他一个还不够……他有时候想把世界切成两半，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磁场，什么样的内核，能让他过得这么不如意。

    下班以后同事陆陆续续走掉，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走之前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雨声依旧，他没打伞，站在门口等着拦车。

    还没等到车，他看着雨中有个撑伞的男人走过来。运动鞋，黑色的夹克衫和黑色的休闲裤。太熟悉了，唐献甚至不用抬头看脸就能凭借出穿衣风格看出这是谁。

    “干嘛？”面对挡在他身前打伞的男人，唐献皱着眉头问道。

    “……”段逸春憋了一肚子火，原本以为见到唐献以后自己就会发作，可看到眼前这张皱着眉头的脸，他反而有些心安。停了几秒才开口，说出来的话有点蔫巴。说的是：“你……吃饭了吗？”

    “没心情。”唐献冷漠地拒绝了他，转身就要走。

    他脑子里全是要不要跟老板请假回家看一看，哪有心情应付段逸春。

    跟别的男人聊那么久就有心情？跟他吃个饭都不愿意。段逸春气得恨不得抓着他的后脖子把他抓回家，可手中追出去的打伞动作却与心之所想截然不同。

    没有雨点落在头上，唐献转身看了他一眼，思考了片刻问道：“你开车了吗？”

    段逸春点头，指了指停在不起眼角落的四个轮的黑色坐骑。

    指完他就有点后悔。自己现在像个伺候老佛爷的大太监。下贱得要死。

    唐献看了看那辆熟悉的车，又看了一眼段逸春，转身走过去开了车门，自顾自地坐到副驾驶上，安静地等待段逸春上车。

    待男人上车以后，他开门见山地道：“如果你想cao我的话，抓紧时间。”

    “记得戴套，我不想再被你搞怀孕了。”

    “cao完快点滚。”说着，唐献已经撅起屁股脱了裤子边，露出半个屁股对着他。心里自嘲一样想着：段逸春来找他，除了裤裆里这点烂事还能有什么别的吗？

    段逸春看傻了，他没想到唐献会这么痛快冷淡，只觉得荒谬绝伦。眼瞧着那截白嫩的屁股已经递到面前，发红的yinchun挺起来，像是张随时准备包裹他jiba的一张小嘴。

    他又气又硬，手停在半空中，想狠狠扇一下唐献的屁股，问问他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这么下贱。

    在他抬起手还没扇下去的瞬间，他听到唐献又补了一句，“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你。”

    “只要你cao完给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