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Y静，心神乱（三） (第1/2页)

    两人於将府内的凉亭欣赏四周的灯花，聊着毫无边际的话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不嫌烦闷。微风吹扬起巧藇额间的碎发，烛火在她净白的脸上跳跃，如同星光般闪烁，如此静谧美好，却只见南g0ng誉轻轻地撇开了头。

    「您开心吗？」

    「嗯？何来一问？」南g0ng誉侧脸寻向巧藇，只见她正歪着头撑着腮帮子望着自己，明明是如此惹人心动的模样，却令南g0ng誉心里直叹那双星眸纯净的太不像话。

    「嗯……今日的您，有些太开心了。」

    「呵，你不总老希望我笑？」

    「可这不是您啊，太不自然了。」

    「……喔？如何说？」

    「嗯……」巧藇嗑着瓜子的手没停，就这样抓着瓜子在嘴边沉思，模样十分逗趣，南g0ng誉也仅是强忍笑意细细瞧着。

    「就是、唉呀，瓜子掉了！」

    「……」巧藇突地灵光一现般拍了手，却忘了手中还捧着成堆的瓜子，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南g0ng誉哑然失笑，不急不徐地蹲至巧藇身旁，阻止那双忙乱的净白素手。

    「别忙了，明日自有人清扫。」

    「您的手老是凉。」

    「是吗？」

    两人蹲在凉亭外的石阶上，面前还有着散落的瓜子，南g0ng誉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搭在巧藇的葇荑之上，如此僵持着望着彼此，直至巧藇豁然开朗的铃音再度回荡於夜sE中。

    「手凉之人心暖，今日见证爹爹所言不假！」

    「……呵，你爹也同你般天真。」

    「才不呢，爹爹是个严肃的老实人，他说的话都自有道理，况且，我可是实实在在地感受您的温暖啊！」巧藇笑靥如花，浑圆的双瞳弯如弦月，令南g0ng誉仅倾瞬便能失了神。

    「你才是真切的温暖。」南g0ng誉垂下长睫，藉着Y影掩盖眸底的Y霾，却不料巧藇早一步见着那星光殒落的灰烬。

    「所以我之於您是温暖？」

    「……呵。」

    「您就只懂傻笑，此前不认识您还不知晓这般傻愣。」

    「……这话出了将府，怕是让人当你病了。多少破败家园、流离失所是在这双手上，谈何温暖、傻愣？」

    「您是为了健全更多人的家园，岂能如此堪b？虽是我纸上谈兵，但自古群雄成王败寇，除了名利，便是为了构成一方安宁，您何错之有？」

    「傻姑娘。」

    「许是我见识甚浅，却也晓得深明大义，此方不得妇人之仁，轩国能得此繁华平和数百年，不都仰赖像您这般之人？」

    「……那麽，若你已成他人妻，依旧如此想？而不埋怨如我这般之人？」

    「唔，这话何意？」巧藇长篇大论地诉说着，却不料南g0ng誉反丢了个问题，一时间傻愣地瞅着南g0ng誉，又是令他失笑。

    「沙场足以吞噬多少家庭殷殷期盼的丈夫、父亲、儿子，可他们为了成就空有虚名的将军，只能暗夜拭泪替他们立下衣冠塚。」

    「嗯……」

    「他们倾尽全力保下的我，何德何能？」

    南g0ng誉吐出的字句是如此残忍的事实，却只听闻他极为平和的诉出，巧藇撇着头，顺着视线描绘着南g0ng誉清冷的面貌，她明白此一问，不过是南g0ng誉在责难自己。

    「您还没放灯花呢！」

    「……」

    「您让我点了如此多，始终都没有动手，还好我替您留了盏！」巧藇蓦地换了话锋，南g0ng誉也不介意地回以浅笑，直至那双玉nEnG捧着灯花来到他面前。

    「你点就好，我看着。」

    「我刻意留下的呢，不如我们一起点可好？」

    「……」南g0ng誉未应答，望着巧藇手中的灯花颤了颤眼睫，本就不曾过此节，却也没料想自己竟鬼使神差地向巧藇伸出了宽大的手。

    「您一盏、我一盏，一起点给咱俩的爹娘，或许他们在天上还能搭一伙做个知心呢！」

    「嗯。」

    巧藇明白此刻谈及南g0ng誉的母亲并不适宜，自己却不晓得打哪来的胆子，在南g0ng誉点上烛火之时，轻启玉唇。

    「民nV于巧藇谢过您将止离带至这乱世，佑轩国福泽，愿您在天之灵庇佑您的孩子。」

    「……」

    南g0ng誉躬下的身子倏然僵直，一副浓墨的眉全搅和於眉心，从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提及他的母亲，心中无数纠结至了面上全化为淡然，毫无星芒的眼眸映着双手合十的姑娘，头一次，他甚感束手无策。

    「将府内的灯花啊，全是献给那些为了轩国的英勇将士们，感恩不尽的是你们的壮烈，还有护下如此重要之人。」

    「您总是苛责自己，怎麽没想过那些将士的心呢？他们以及他们的妻小，可不只为了您而奋战，更是为了他们的大好将来，您的愧疚才是真正地歉疚了这些人。」

    「你……」南g0ng誉如扇的浓睫轻垂，千头万绪全化作沉默。

    「今日是您的生辰、是热闹的灯花节，虽然您答应了我一同点灯花，却无需勉强着对我笑，那会令人心疼的。」

    「嗯……还有您的疑问可不是问题呢，待我离g0ng之时早是人老珠h了，怕是没人敢要我了。但我是绝对会担心您的，所以是真心庆幸您在！」

    巧藇笑如皎月，不断在凉亭外蹦躂着，随着清风吹拂，好似在明曜的灯火中舞蹈、独乐，全然见不着南g0ng誉怔然的目光。

    「也就你这样单纯的姑娘会如此了。」

    「嗯？您说什麽？」

    「无事，庆典该结束了，送你回去。」

    「喔……」南g0ng誉听闻後方略微失落的回应，不明所以地回首，只见巧藇一下噘着嘴又一下扁嘴，旁若无人般挤眉弄眼着，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花猫，演什麽？」

    「啊？人家才不是花猫，花猫会吃兔子的！」

    「……谁教你的？」

    「我亲眼见着的！您当初好意放了只兔子，却被隔壁的大花给叼了去……」

    「傻姑娘，这瓜子里头有酒？」

    「唔？您说什麽胡言呢？瓜子怎麽有酒。」

    「以为你碰了酒，净说些胡话，我何时放了兔子？」南g0ng誉饶有兴趣地盯着巧藇百般变化的表情，一颦一笑都洋溢着暖yAn的光芒，今天这样的日子，在他心中似乎也不寒冷了。

    「这个啊……就要说到您幼时了，我曾和您在城门外的郊区小村碰面，那儿出了名的便是一古井的泉水，据说饮下便能战无不胜，自古军队都会到那儿饮水，而我住在那小村庄里。」巧藇诉说着幼时的回忆，浩荡的军队迈出城门的震撼犹存，只是在多年後，成了温柔诉出的回忆。

    「你便是当年递水给我的小姑娘？」

    「才不是呢，那是隔壁的jiejie，说是没看过像您这般丰俊之人，抢着要递茶水呢！」巧藇杏眼微弯g着嘴角的笑意，一脸打趣的瞧着南g0ng誉，叫後者有些不自然地飘忽了眼神。

    「当时她还递了只白兔给您，後来却见您默默无语地放了牠，那样小心翼翼的将牠放回草丛，可您才转身，隔壁大花就给叼了去！」

    「原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