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金枝(重生1v1)_她记得他生辰(满珠加更2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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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他生辰(满珠加更2更) (第1/1页)

    大船沿大运河一路北上,深秋水路行的不算慢,赶在十月中浣到达了京城码头。

    辗转几月,赵锦宁再次踩在京中土地上,恍惚有种惘然若失之感。

    已是立冬,挂在立柱上的灯笼,摇曳在凄冷寒风中沙沙作响,散开的昏h亮光不足以照到码头以外的地界。

    她只朝高高城墙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李偃为她戴好披风上的兜帽,挽起素手,缓步往马车方向走,轻轻说了一句:“还会回来的。”

    赵锦宁回了句:“我相信夫君。”

    他们只在城外休整了一日,又置办了些过冬衣物、碳火、g粮之类的就匆匆启程了。

    往禾兴去,依旧北行,陆路坐马车走的不快,赶上雨雪天气定要再耽搁一些时日,星霜荏苒,这一道停停走走,不知不觉已进到腊月,这日晨起飘起雪花,天气寒冷,人疲马也倦,李偃便吩咐随侍众人天黑前赶到莫山城中休整歇息。

    想是雪下的不小,道上有积,赵锦宁坐在车厢里,都能听见车轮碾雪,咯吱咯吱地声音。

    她掀开暖帘朝外一望,天边彤雪密布,朦胧暮sE下,琼花片片纷扬,朔风一起,道边被积雪压弯枝桠的松柏才勉强从银装素裹露出一星半点儿绿sE。

    宽阔笔直的官道,除了他们,再不见一人一骑。

    四下寂静,车檐上挂铃悠悠泠泠地响着,她从狐狸毛暖袖里伸出手,借着舆窗明角灯发出的亮光,去接空中的金粉玉屑。雪花沾肌就化,又冰又凉,这是今年的头场雪,她还没稀罕够,李偃就一把攥住了她泛凉小手,还掩上了暖帘。

    “手这样凉,还吹风。”

    他这么一说,赵锦宁方觉寒风侵肌,不禁往白狐围脖儿里瑟缩了下粉颈,还打了个喷嚏。

    她拿帕子r0u了r0u泛红鼻尖,语气很是引以为憾:“本以为,今年雪落,能t0NGfU君煮茶赏雪观梅呢。”

    “这有什么难得?”李偃拎起小炉灶上的茶壶,斟了一杯热腾腾的红枣茶递给她,“每年冬日都下雪,这只不过是初雪,且有的赏。”

    赵锦宁捧着guntang茶杯暖手,吹了吹茶汤上的热气,笑YY问他:“什么时候能到禾兴?”

    李偃微微曲起细长手指,轻扣了扣金丝木桌面,寻思一番,说快了,“照现在脚程,估m0年前能到。”

    天彻底黑之前到了莫山城,今番轻车从简,没大张旗鼓彰显身份,也就没去驿馆,直接在城内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夫妇两人简单用完晚饭,盥洗一番就胡乱睡下了。

    一夜大雪,隔天醒来,窗纸都被映的明晃晃的,赵锦宁拥着锦被掀开帐子一看,天已大晴,靠墙桌上的茶杯在日影里冒着白白热气,而屋里却没人,李偃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又躺了一会儿,喊颂茴进来服侍起床。穿戴整齐,盥漱完,李偃才端着早饭进门,“怎么醒的这样早?我还以为这几日赶路辛苦,你得多睡一会。”

    “昨儿歇的早,睡好了,”赵锦宁到桌前坐下,仰脸问他:“这一大早儿,你做什么去了?”

    李偃搁下饭食去净手,边说:“到街上转了一圈,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买来给你消遣,结果空手而归。”

    他拎巾帕擦手,瞥了眼侍立的颂茴:“你也下去用饭吧,这里不用服侍。”

    “知道夫君有这个心,我就很欢喜了。”赵锦宁垂眸去端木托里的饭菜,发现碗中竟是腊八粥,她迟疑地看向李偃,“今日都是腊八了么?”

    赶路赶的昏天黑地,她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李偃说是,他脸上淡淡,好似对今天的日子并不在意,坐下,提筷先给她挟菜,催促动筷:“快吃罢,再待会儿该凉了。”

    “吃了饭,你再睡会儿,”又道:“承瑜去探路了,怕雪化了结冰道儿更不好走,要是顺利咱们下午就动身。”

    用过早饭,李偃到马厩去喂追风,追风脾气傲,只吃他喂的草料。

    追风原本是匹无缰野马,那年突然出现在军营外,那么多士兵都驯服不了,偏偏他一跃上马背,它就老老实实地了。

    风里雨里这么些年,追风对李偃来说不单单是坐骑,更是伙伴。

    他Ai怜地m0m0追风油光水滑的鬃毛,追风停止咀嚼,抬起头颅去蹭主人,结果弄了他一身的草料,要打又不舍,只扬声申饬:“追风,别闹!”

    马儿似是能听懂他的意思,咻咻嘶鸣一声,乖乖去吃草料了。

    李偃掸掸粘在衣裳上的草料,想着回屋再换一身,一径回到房内却不见赵锦宁,还只当她去方便了,等换完衣裳还不见回来,他就有些心急了,忙出门去找,刚走到二楼转角,就见她小脸灰扑扑的从楼梯上来。

    身后跟着的是同样灰扑扑的颂茴。

    李偃的目光从主仆两人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颂茴端着木托上,他扬扬下巴指指瓷碗:“那里头是什么?”

    赵锦宁没好意思搭腔,颂茴机灵,忙替公主答道:“是面,主子亲手做的!”

    “早饭没吃饱,我到厨房做点吃的...”她赧然笑笑,抬手掖了掖因劳作而垂下来的鬓发:“进屋吧。”

    她过生辰,李偃大肆C办,又摆宴席,又送礼物,今日是他的生辰,在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法儿庆祝,她就想着亲自下厨做碗长寿面,聊表心意,也好让他知道,她这个妻子是记着他生辰的。

    于是借了客栈的小厨房,让颂茴教她做面。

    也不知道是那一步不对,谁承想最后做出来一碗黏糊糊的面团...

    她从小无论读书写字还是nV红针黹都是一顶一的好,哪里想到会在厨艺上受挫,也就不好让他知道自己是特地为他做的了。

    赵锦宁到沐盆前盥手洗面,惆怅道:“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原来做饭这么难。”

    颂茴笑嘻嘻的递锦帕给她,宽慰道:“您头一次下厨,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也觉得很好。”

    她一转身,就见李偃坐在桌前,正提着竹筷,挟起一根不成型的面条吃进嘴里,细嚼慢咽地点评道:“活这么大,也算是见识了。”

    “你怎么吃了?”她愕着两眼忙从他手里夺走筷子,“熟不熟还不知道,再吃坏肚子。”

    李偃握起她冻得泛红的纤手,捧到唇边轻轻哈气:“你是为了我下厨,我怎么能不尝一尝?”

    赵锦宁望望碗里粘在一起的面团,起了促狭的小心思,刁钻问道:“那好吃吗?”

    “嗯...”李偃似是在回味一般,沉Y半晌,撇唇笑了笑:“手艺不错,但下次别做了。”

    她忍俊不禁,慢慢俯下身,展臂环住他的颈,在他额前轻轻留下一个吻,将尖尖俏俏的下巴抵在宽直肩上,微凉颊腮紧贴着他颈部温热又清爽的肌肤,轻声说了一句:“岁岁年年,愿与君长长久久,共欢同乐。”

    又喃喃一声:“谢谢你,知行。”

    平白无故的一声谢,让李偃不甚了了,他亦伸手拥住她的腰背,胳膊一g,揽到膝上,“谢什么?”

    “谢谢你不嫌我做的面难吃。”

    赵锦宁望着投映在地砖上那双影子,略有感触,她把头贴到他x前,地上的影子也依偎在了一起,“人有了伴,影子就不再是形单影只了。”

    他也垂眸看去,屋外冰雪严寒,室内软玉温香,无论如何,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总b一个人要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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