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聪明人 (第2/2页)

都泡在那里，今日子和大吉菈经常陪着她专研各种古籍或线索，但实话实说，两个人兴致不大。

    「是啊是啊，我妹的掉书包时间又到了，哈欠——」今日子挣开她的怀抱，伸了个懒腰，「我去做早饭了。」

    「咕，野蛮人，多读点书不好嘛……」

    封理闇无疑是个读书很多的人，封家乃是孝贤市世家，历代为官。她的母亲封宁荃是孝贤市胜利nV高的校长，她人脉极广，可谓神通广大，理闇知道，她的母亲已经辅佐了三代孝贤市的王。孝贤市是唯一一座王和大行政官合二为一的混混古都，其他城市的王位都是靠武力争夺的，唯独孝贤市是靠血脉继承的。混混尊重强者，但王没有实权，真正的权力掌握在行政官的手中，而这个职位是选举出来的。在二十九年前，孝贤市曾经险些掀起一场大乱，那些极端分子要求王政分离，王族差点被推翻，多亏母亲领着执法者和其他效忠政权的人最终平定了那些叛乱分子。

    理闇一贯厌恶民主制度，她推崇孝贤市的家天下模式，她认为，如果领袖不像祖母一样Ai着全T百姓，那这个家族就必定会出现祸患。不过她很少在圣蔷薇宣扬她的理念，因为礼智市有一大批令她反感的自由派混混，她们总说家长制实际上是独生nV制，所谓的领袖不是人民的家长，而是被全T民众溺Ai的独生nV，她不尊重别人、乱发脾气，别人还都得病态地宠着她。有的时候，理闇会觉得这种说法是对的，不过她总是强迫自己想点别的，她认为，她的信仰之所以不再坚定是因为受礼智市的文化影响，她被这里世俗的观念给同化了。不过另一方面，她也的确喜欢世俗的东西，她喜欢金钱和物质的享受，而且她发现，在沉溺於荣华富贵中的时候想要忘记在两座城市中感受到的种种矛盾也更轻松了。

    她在为《礼智时报》撰写一篇文章，那份左席报纸总算开窍了，她轻蔑地想，她们总是跟统治者作对——为什麽她们就不明白捧着人说话才是人生的最高智慧呢！她讨厌《礼智》，刚来到这座城市找工作的时候她震惊地发现这座标榜自由平等的城市，最主流的一份报纸竟然是左席办的——左席！孝贤市根本就没有左席。在孝贤，议会和裁决所都取消了坐席划分制度，全T席位都是跟主席台面对的，所有席位变成了一个团结的统一T。团结，没错，只有团结才能让人民过得幸福，团结是一切的解药，人民就应该坐在她们应该在的位置上——在统治者的对面，她们应该听从家长的领导。

    刚来到礼智市的时候，她结识的密友健山真知子对她来说是个莫大的安慰，健山痛斥了仁义市的战乱和腐朽，她直指出自由实为混混届最大的Si敌，理闇举双手赞同。在1998年，她们两个一起进入圣蔷薇任职，当时的仁义市正是天下纷争的时代，又过了一年，几个高三辍学的小nV孩竟然平定了天下，霸王破天成了仁义市的新一代王。理闇还记得她跟健山当时在酒吧里大声嘲弄霸王的小孩子政权，仁义市的混混们竟然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恐惧地投下了给立花炫的一票——霸王破天的亲信成了仁义市的行政官，理闇她们放肆地大笑，她们嘲笑着这帮小P孩的乱政。那个立花，理闇愤恨地想到，她只是一个软弱的蠢货，她同情弱者！她一上来就颁布新法想要救济受战火损害的大众，还要保护儿童建立什麽助学金制度，结果惹得权贵阶级纷纷反对她——真是个蠢货！财政税收不是拿来救济穷人的，而是为了帮助大公司获得国际上垄断地位才设立的，只有成为最强有力的领导，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是她在礼智市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果不其然——理闇删掉了几句会引起那些讨厌的进步人士们反感的话，继续写她的观点文章《为什麽我们在分歧和危险的年代需要大行政官新朴、需要大督军凯丽》——在2001年年末，霸王势力土崩瓦解，鬼宿琉璃取得了政权，她清除了霸王一党。可惜的是，理闇又改动了几个词语，使它们更有战斗力，仁义市的大仲裁官软弱无能，不敢宣判立花她们的Si罪，她们被无罪释放了！最气人的是，恶之丘的老理事长艾米丽·莱茵竟然指派立花接替了她的职位，立花的党羽都进入恶之丘像模像样地当起了教师。

    唉，人们怎麽就不明白呢，左席无论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危害混混届利益的，她们怎麽就不能像孝贤市的上层人士和中产阶级那样清楚地反对左席余孽呢？就算是绝大多数底层混混，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左席的人太穷了，支持她们又有什麽好处呢？没错，理闇想到了，这就是礼智市的根本矛盾：那些左席得到了政权的救济，她们分享了本应用来保护大企业和统治者的税收，结果使得礼智市的领导地位受到了仁义市和忠信市的挑战——是她们使礼智市失去了领导的地位！没错……

    不过，她又觉得有点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孝贤市也有机会角逐世界领袖的机会了。哈哈，这麽说那些左席的蠢货还反倒帮了我们一把！理闇愉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