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_2叶家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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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叶家军 (第1/3页)

    暗道的出口位于东南,沿途许多叛军尸首,都是中了机关暗器而亡,叶雨行在最前方,时不时掷出暗器催发一些难以避开的机关,其敏捷矫健和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而越往外行,叛军尸首便少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皇城守军的尸体。

    秦书钰有些心惊,他也曾读过兵书,通常机关都是设在两军阵前,用以消耗敌人兵马和战意,只是这样也容易被敌人提前探查出来。

    而此处机关设置在守军身后,无疑是一招险棋,用前面守军的性命使敌人放松警惕,只为了让这一处有这么一段空档,其余方位的叛军若已杀入皇城,必然是杀红了眼,一时之间便不会注意到这里的缺口。这是兵书不会提倡的守法,唯有真上过战场,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会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赌,也须得有足够的胆魄和自信。

    看着眼前叶怀远纵马疾驰的背影,他身上覆着染血的甲胄,秦书钰却仿佛还能透过那金甲看到他朝思暮念的矫健身躯。

    那身躯也曾白皙清瘦,彼时叶怀远是长在京城的小小少年,炫耀着刚读过几本的兵书,被那些上过战场的武将揉着脑袋说是纸上谈兵的小子。

    “是你的主意吗?”秦书钰不禁对着叶怀远问道。

    叶怀远却没有理会秦书钰,只对着叶雨说:“走嘉娥山。”

    秦书钰却没有因为被冷落而心灰,反而是心里那情愫更燥热了几分。

    果然,当年那个纸上谈兵的小子,如今也已披上了边境的风尘凛冽,义无反顾地走着生死一线的险路。

    嘉娥山上是一座抛尸犯错宫人的乱葬岗。

    叛军当中盛行神鬼之说,嘉娥山历来阴气极重,因此倒是最不容易遇见追兵的路,即便叛军不怕了阴气,也很难在山势趋于平缓的嘉娥山设置埋伏。

    行至山脚下,叶怀远勒马对秦书钰说道:“下马。”

    秦书钰乖乖下了马,却忍不住问道:“此处地势不险,骑马应当也可行吧?”

    “呸!”叶怀远没好气地说道;“你愿意当活靶子就骑着。”

    话虽这么说着,叶怀远走了两步,还是砍折了根树枝,将一头递给秦书钰:“抓住跟紧点,前面我们扎了营,就要到了。”

    秦书钰微微一愣,连忙抓住叶怀远递来的树枝,恍然间像是回到了从前的宫宴上,街巷中,他总是偷偷看着叶怀远的背影浮想联翩,他开始只觉得自己恶心,身为男人,却会被叶怀远那永远高昂的姿态所吸引,幻想着自己匍匐在那个男人脚下,幻想着被他有些粗砺的手掌抚摸,叶怀远像个光鲜炽热太阳,而他只是沟渠中逐火的飞蛾。

    他从前想着,自己只需一辈子这样望着他便够了,但变故突发,父皇对叶家的疑心到了极点,他想去求父皇,父皇却连他的面也不愿见。那时他明白了,他的小将军也有无可奈何,也会失意痛苦,而只有自己取代父皇,并且超越父皇,才能让他的小将军一生顺遂。

    “我阿姐在哪里?”走了几步,发现暂时没有险情,叶怀远便抛出了一直萦绕心中的那个问题。

    秦书钰被打断了回忆,沉默了好一阵。

    那是他用来赌叶怀远会救自己的筹码,父皇的淑妃,也是叶怀远唯一的长姐,

    那样一个明艳娇俏的女子,却被锁入宫墙成为妾妃,她正直坦率,却因此不得那昏聩的父皇的宠爱,甚至于最终成为了后宫和朝堂斗争的牺牲品,传言被打入冷宫后郁郁而终,

    但也有传言,说她只是失踪了,因为出殡那天的棺材看起来极轻,也没人确定地说自己看了淑妃的尸首。

    迟迟没听到回答,叶怀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秦书钰的眼神里也透出凶光:“骗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秦书钰知道叶怀远言出必行,但此刻并不是坦白一切的好时机,便只轻声说了一半:“当年我请人救了她出宫……但我在父皇面前说不上话,没办法替叶家伸冤,况且将军举家被放到边关,我也不好去找,便将淑妃安置在京中一处私宅……前日,我吩咐家臣带着她先走了。”

    “走去哪里?”叶怀远立刻追问。

    “往淮州去。”

    叶怀远沉默了片刻,眯着眼睛问道:“你的家臣?靠谱么?”

    “十分稳妥。”

    “放屁!稳妥?那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跑?”

    秦书钰闻言却微笑起来:“我若跑了,谁会再记得我是前朝的皇子?焉能得玉玺……又焉能得叶将军?”他说这话时,眼神中再藏不住那份炽烈,有些贪婪地用眼神描摹着叶怀远的身形。

    叶怀远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秦书钰看自己的眼神让他心中痒痒的还有些焦灼,甚至有些想要逃避,于是他转身继续向前,却也不得不叹道:“你与你那些废物兄弟,确有几分不同。”

    “那将军今后作何打算?”秦书钰想问叶怀远是否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毕竟如今叛军虽攻入皇城,损耗却也不小,又找不见传国玉玺,权力未必能长久,许多诸侯贼子早已趁乱自立为王,招兵买马,如今的他也并不是其中赢面最大的。但若直接问出,秦书钰心中又实在怕被拒绝,自己的父皇曾对叶家失了仁义,而叶怀远绝不是愚忠之辈,因此话到嘴边便又变了问法。

    叶怀远似乎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无论如何,叛军杀我叶家儿郎,我必与其势不两立。至于别的……”说到这里,叶怀远顿了顿,才继续说:“谁能还叶家公正,让叶家军重复往日荣光,我便跟谁。”

    秦书钰听了这话,心中不免畅快了些。不消叶怀远说,他也会心甘情愿为叶怀远去做这些,甚至忍不住问道:“将军有这样的襟怀,何不自立为王?”

    如果叶怀远有这样的心思,那他也甘愿成为叶怀远的臣下。

    然而这话却无意中触了叶怀远一片逆鳞:“怎么?你也怀疑叶家有反心?”

    秦书钰听了自知失言,直怪自己忘乎所以,连忙开始找补:“如今所谓的皇帝,也不过名存实亡,能者居上是应该的……”不知为什么,秦书钰心中有千言万语,在叶怀远面前都显得苍白,最后只好说:“请将军不要多心。”

    叶怀远也不知怎的,刚才秦书钰告诉自己阿姐的下落时,说得没什么纰漏,他总觉得秦书钰隐瞒了什么,此刻秦书钰的辩解明明如此苍白,他却能听出当中的诚恳。

    “得了。我是个只会行兵打仗的粗人,做皇帝太麻烦,直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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