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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我才发觉自己这是在被他关心,亲人以外的关怀令我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受,心里边是温暖的,于是我收起刚刚那副随便的样子,认真道:“你这不是找到我了吗?而且我还好好的,干吗这么自责。”

    秦知远忧闷地望着桌面,还是摇头:“如果我提前知道你在哪个酒店,就不会让你陷入这种危险了。”

    他的自责把我听的心头一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情绪竟会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他难过,我难过。他开心,我开心。他自责,我自责。他的情绪起伏总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心慌意乱,究竟是相处久了的默契,还是心灵上的共鸣,我无从得知,也愈发地难懂。

    又有多少次,那想去抚慰他的手几经伸出,却还是只能以放下收尾,明明很想安慰他,很想拥抱他,想让他在我这里感到依靠,可就是会被所谓的“边界”绊脚,就是不敢。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它都会告诉我,这样不好,这会越界,只需要拍拍他的肩就好,他会听到的。就像毒瘤一样侵占我的思维,让我犹豫犹豫,到最后就只剩下口头安慰,同安慰旁人一般,没有任何分别,什么也不是。

    可他在我这里早就已经不再是普通朋友,虽然很不想比较,但事实确实也是他是我除家人以外最重视的人。

    连除夕他向我倾诉、毫无防备的流泪的那一次,我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上前拥抱他。放以前,同性之间任何亲昵一点的接触我都接受不了,甚至很反感。

    这很大程度上的原因都取决于从小的家教严格,父亲从不允许我对其他人有任何过度的接触和玩闹,哪怕是儿时的同性玩伴也不行。正是因为我长久的距离感,他们与我日渐疏远,到最后我又成为一个人。

    所以从那时起我便总告戒自己,准确来讲是强迫自己,习惯了就好,又不会少块儿rou。强迫自己习惯、习惯,就一直维持这个想法到了中学时期。

    中学时期的男生,青涩懵懂,同时对于性的好奇也在心底生根发芽,渐渐的,某些男同学总喜欢对旁边的人动手动脚,借此互开玩笑。

    我自然也是他们捉弄的对象,只不过那时的我还很规矩正经,认为即使同为男性,也不应该做出这种有失尊重的行为,所以那个时候我滋生了厌恶,不屑与他们为伍,也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独来独往的性格。

    三十年前,我从未真正拥有过朋友,但三十年后,我有了,并且想让这段友情持续一辈子。

    别看我大学时期谈了个女朋友,但其实我们也就是牵过几次手、接过几次吻的距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连谈恋爱这件事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我被动。

    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我承认我是愚钝的,很不容易开窍,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喜欢的人泛起过太多的涟漪,可能在那段感情里有过,但也仅限于有过而已,毕竟时间一久,谁又能记得清当初那些破碎的陈年往事。

    也许是我根深蒂固的思想,才让我始终难以迈出那一步,继而又被愚笨控制,不得摆脱,每当我对自己的心意有确切认知的时候,就意味着将会错过或已然错过。

    我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全都不过是因为自己过于较真和假正经的脾性,恰恰是这副脾性生出了我那该死的、可笑的分寸,一再地让我与这个社会脱轨,失去友情和爱情;一再地阻碍我和秦知远就快要走到敞开胸口的路。

    直到与秦知远接触的这几个月以来,我才反应过来以前的自己有多做作、多愚昧。

    什么边界感,什么分寸,去他妈的狗屁,通通都是我逃避责任、嫌麻烦不愿干涉他人的借口罢了。一个半截入土的人,还讲究这些,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早就该停止这场无休止的歪理了,埋于岁月长河中,不为人所知。

    秦知远是我除父母以外最想关心的人,怎么就不能用对待他们的方式来对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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