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可有重来时_第一百二十六章 代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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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代价 (第2/2页)

脊背赤裸着,背对江岳答,“三次”他低了下头,又补充道,“三条消息。”

    手起,拇指粗的藤杖夹着凛风“嗖”地一下刮落,呼啸着一抽,“啪”地炸裂在背上,江怀狠狠闭了下眼。

    从左肩斜到后腰,一道狭长的裂口绽在脊背上,皮rou从边缘翻卷开,鲜红的血细细密密地流。

    “嗖——啪!”声响落不断,转眼就是五下叠着抽过来,狭长的伤口被反复抽打、撕裂,鲜红的嫩rou碎在里面,再抽就仿佛要抽在骨头上。

    江怀额头的汗立马铺了一层,顺着薄薄的脸侧往下淌。他死死压抑住呼喊的本能,挨了这么凌厉的打,竟是一声没吭,连闷哼都不曾有。

    劳父亲动手责打已是不孝,若是他再没规矩地喊痛,岂不会让父亲更为不满。

    江岳脸上寒得都能结出冰碴,他一言不发,转眼又把藤杖抵在那道破碎的伤口上。江怀背肌条件反射地一抖,旋即他立马挺得更为笔直,“对不起。”

    江岳拿黝黑的刑具在他背上蹭了蹭,挑起来拍了两下后,骤然抬手,又是格外严厉的十记抽打。屋内一时间只听藤杖起落的风声,声声凌厉,简直能将人耳膜刮破。

    江岳年轻时也是真刀真枪练过的,手上功夫了得。他心里被火顶着,下手又不留情,这藤杖生生被他挥成了坚硬的鞭子,甚至比鞭子还要疼痛难捱。

    江怀只觉背上一股股烈痛交替袭来,额角豆大的汗连城线,滴在地上汇成了一滩水。他再强迫自己放松,肌rou已经不听使唤,绷得紧如磐石,藤杖抽上去便愈发痛楚,简直像开山破壁撕裂肌里。

    躲避疼痛是人的本能,但江怀好像不具备这种本能一般,身子挺在地上连微微挪动都不曾,只在藤杖挥得特别狠时才稍稍往前倾一下,转眼间却又会挪回原位。

    三十下打完,背上横亘着两道深可见骨的伤,撕裂得极为夸张。江岳在抽最后一下时没有立马抬手,而是在伤上重重一拖,藤杖上的血蹭过没被打过的皮肤,留下一道雾似的红,整片脊背鲜血淋漓。

    江岳打完扔了藤杖,召唤侍者端着水盆进来。那侍者敲门而入见了这幅场面吓了一大跳,出去后忙不迭跑去知会总管英叔。

    江怀眼前发晕,挨完了这顿惨烈的责打才撑在地上,上身不住发抖。黑发被汗水打湿了一遍又一遍,他顾不上擦,缓了两口气勉强转向江岳,“谢…谢父亲…教训。”

    江岳净了手,“你一日不和陆家那儿子断干净,我就一日不辞劳苦地教训你。你现在大了,觉得骨头硬了,不怕挨打,那我成全你。”他扔过一叠文件掷在江怀眼前,“国内方面和意大利的合作案拿回去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

    江怀略略一扫父亲的批注,已经无心去想这是故意刁难还是自己真的没有做好。反正做得再完美,父亲也依然能挑出不完美来。

    他手上早就被冷汗浸透了,颤抖的手摸上纸张,登时就打湿了一片。他应了是,拿了文件,想站起来,腿上却早没了力气。

    江岳坐在椅子里冷眼看着,看着儿子在地上挣扎,丝毫没有帮一把的意思,连着他勉强套上衬衣渗出来的鲜红,都视若无睹。

    “把地上收拾了。”他淡淡吩咐一句,“家法拿回去擦干净,明天还用这根。”

    其实,挨打,还是挨这么重的打,哪有可能是不怕的呢。可江怀听了江岳这句,只低低应了句“是”,默默将藤杖拾起来握在手里。

    英叔冲进来的时候,江怀已经拿了抹布把地上的血和汗擦干净了。他跪在地上一下下擦,仿佛忘了那是自己的血,自己的汗。

    英叔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江怀的脊背即便透过衬衫都能看出破碎不堪,他的心都碎了,“要是夫人在,她得多心疼啊!老爷,您怎么忍心下的了这个手啊!”

    江岳负手站在窗边,他想起那个女子总爱穿一身白骑装,迎着旷野的风肆意策马,风里会带起一串银铃般的笑。他皱了眉,沉声喝止:“都离婚这么多年了,还提什么夫人。”

    英叔无心和他争辩,只拢了江怀扶他起身,一叠声招呼叫陈医生立刻过来。

    陈医生风风火火赶到时,江怀已经发起了烧。跪了这么久,又挨了打,心神交瘁,他实在太累,也太痛了。

    医生和英叔在他眼前关切焦急的面孔好像变得模糊不清,像电影里拍糊的镜头,让人昏头昏脑想闭上眼睛。

    可他不闭,手里紧紧握着一只手机,屏幕被他划亮无数次,手机却依然安安静静。

    没有新消息。

    对话框里的最后一条:【哥想你。】

    没有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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