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酒（二） (第2/2页)

在我旁边的方婉莹先出声回答了。

    「司机？」

    面对长官们疑惑的表情，季暮语将手摆在了我的肩上：「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司机，平时应酬结束都是受到她的照顾，所以为了感谢她平时的辛劳，今天除了带她来吃饭之外，我们身分也互换了一下，希望她也能没有顾虑的享受餐点跟酒。」

    听到她的介绍，我赶紧转身拿起酒杯：「那个...很感谢季经理今天能带我来吃饭，因为我所以经理不方便喝，那她的酒就由我来帮忙喝。」

    我手捏着杯柄，拖着杯底举起酒杯，长官们没再多说什麽，也举起了杯子後喝了口。

    为显诚意，我把整杯酒给喝了乾净。

    「你也是辛苦啦，我们公司也很感谢像你这样的後勤支援，就是有你们每一个人的帮忙，公司才能越来越好啊！」林董红通通的脸上挂着笑，这句话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在场所有的员工听。

    「的确是阿，一间好的公司才值得员工真心实意的付出嘛。」我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季经理总是跟我说你们公司非常bAng，只要肯好好认真努力的人，公司都愿意给予肯定和机会，所以我们做朋友的每次看她这麽努力加班应酬也没多说什麽，就是希望她最後能够得偿所愿啦！」

    「这是当然，季经理的努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肯定不会亏待她为公司的付出。」粗框眼镜说着用手拍了季暮语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我有些不爽，说话就说话，动手g什麽。

    「谢谢吴总。」季暮语又欠了身，巧妙的躲开了他的手。

    等他们也跟同桌其他的人敬了酒之後，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唉呦！没想到陈梓轻你这麽会说话啊。」才刚入座，方婉莹就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拐弯抹角的告诉他们要是不让经理升职，他们就是烂公司对吧？」

    「不敢当，你也很会察言观sE阿。」我笑嘻嘻的说道：「刚刚解释的时机非常好，我们季经理最喜欢这种聪明伶俐的丫环了。」

    听完我的话，方婉莹向前靠着餐桌，喜滋滋的越过我向季暮语问道：「那经理，下次假日的产品研讨会就派他们两个去行不行？」

    我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见季暮语g了下嘴角：「可以考虑。」

    「欸！怎麽这样。」看着方婉莹得逞的做着鬼脸，小陈发出不满的埋怨。

    我双手一摊：「没办法，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下次请加油。」

    「不过陈姐的口条好像真的还不错。」实习生将话题转到了我身上，「我看很多想当业务的也不一定像你这样会说话，有没有考虑乾脆直接来季经理底下做业务？」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也这麽会说话，之後转正了肯定也是个厉害的业务。」我顺口也捧了他一下。

    不过听他这麽一提，我倒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份工作：「说实在的，我以前还真的有做过类似业务的工作。」

    「真的假的？说来听听。」方婉莹撑着脸看着我，感觉很有兴趣。

    「不过我跟你们不太一样，卖的不是看得见的商品，而是理念。」我抓着杯柄摇晃着里面的红酒，一边挖出久远的回忆，「那时是在为一个知名的环保团T工作，而我们的主要业务就是要在街头募款，说服民众捐款支持这个团T的工作。」

    「募款的工作怎麽会是业务？那不一样吧。」实习生感到不解。

    「我进去之前也觉得是不一样，但面试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每个月都有业绩的要求，要是达不到是会被公司考核的。」

    「业绩的要求也很明确，就是一天至少一个人捐款，二十二个工作天就是二十二个人，而且还要达到要求的金额和捐款的频率，才能算是一笔业绩。」

    我挑眉看向实习生确认道：「这样是业务工作了吧？」

    他皱着眉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陈接着cHa话：「那後来怎麽了？因为发现做不来业务的工作所以离职了？」

    我靠向季暮语，指着小陈说道：「他这麽不会聊天，到底怎麽做到你底下业绩第一的？」

    「欸！我这是逻辑推断好吗。」主管还没回答，他慌张地替自己解释道：「阿你现在就没有继续当业务了，我就想说可能不适合嘛。」

    「我跟你们说，不是我在臭盖。」我举起食指说道：「那是我第一次当业务，第一个月业绩就有达标，第二个月业绩就是整个分部第一名，还拿了奖金，第三个月我跟两个前辈同时竞争组长的职位，第四个月我就升组长了。」

    现在想起当时的成绩，还是不免有些骄傲。

    「真的假的啦！不要认为我们不知道就可以乱唬烂欸。」实习生开玩笑的说道。

    我轻拍了下桌子，指着他说道：「不信你去查，我跟你说哪间环保团T的哪个分部，签到的捐款单跟数量都有留下纪录的，看我是不是在跟你唬烂。」

    见我把话说得这麽满，也没人再质疑这件事的真实X。

    「所以最後是为什麽离开了呢？」我转向声音的来源，一直没发话的季暮语，突然开口问道。

    「恩...说实话，刚刚小陈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没办法适应业务的工作。」我老实地承认了：「那时候每天压力都很大，就算拚完一个月，下个月又要重新开始，这种周而复始的工作模式我真的受不了。」

    「不过那时候选择离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理念不合。」想了想，又补充道：「因为那时候很多台湾人不认识这个团T，我认为宣传与教育民众跟募款是同样重要，所以在我升上组长後对於组员的业绩量并不是很要求，有时候我还会把自己签到的单子分给他们。」

    「但是上面的要求就很Si，他们只看业绩量，甚至有些人用一些可能会影响到团T观感的方式签到单，他们也不怎麽在乎，所以最後我发现G0u通无效就离职了。」

    这份工作让我认知道，有时候不是能力符合，就是真的适合。

    若是知道心理没办法长久承受，继续待下去可能也只是将离开的结果延後，而且过程肯定是逐渐变得难以忍受的。

    突然很好奇，感情是不是也是一样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