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相交_15礼物/一点羞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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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礼物/一点羞辱 (第1/1页)

    谢今朝自然是又烧起来。

    他往日身体素质真的算好,长跑也不是随口拿来安抚齐昀的借口,在初中时短暂地在校长跑队训练过一段时间。虽说还是因家庭原因中断了,但他保留了跑步的习惯。

    睡在床上谢今朝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在发热,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是来打扫的家务阿姨叫醒他的,谢今朝看见陌生的脸时迟钝地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身在何地。

    阿姨似对有年轻男孩出现在房子里丝毫不感到好奇,妥帖地为谢今朝端上软烂香甜的栗子粥与蓬松的滑蛋,用笑容回应他磕磕巴巴的道谢后,便轻关上房门。

    谢今朝首先查看了齐昀的微博,除仍有不少人猜测“冷感帅哥是齐昀现任男友”、“太爱了所以忍不住要秀”、“齐昀又不是偶像,凭什么不多谈几回恋爱找寻情感灵光”外,一片祥和。

    贺行知的短信精准到达:【送你个礼物,出门都带着。我不在的时间,门禁九点。】

    大快人心,贺行知不在。

    谢今朝将那串陌生的号码存了通讯录,名称输“*”,寄予其早日被和谐的美好期盼。

    所谓的礼物就放在屋内桌上,正中央,想忽略都难。一个质感不错的黑色方形盒子,抽出内层,银色的椭圆形金属体陷在黑色衬布里。

    体积小巧,光滑简洁,没按钮没说明没连线。

    但他还是瞬而识别了礼物性质,主要是结合贺行知的混蛋程度得出的。

    情趣用品的“带着”是哪一种“带着”,谢今朝自然能懂,曲解贺行知的用词,也很容易。

    --

    贺行知有一阵子没出现,谢今朝感觉若有若无扼在颈部的那只手暂时消失了,漫天漂浮木棉絮状物的春日里他找回了喘息的时机。

    春困是普遍现象,谢今朝坐在教室中间神采奕奕。

    “服了你,赵老师又不点名,你昨天半夜才回寝室,睡个懒觉会死啊?”白林宇上下眼皮打架,在谢今朝旁边儿窃窃私语。

    “经学史会挂人,而且不划重点。我是救你,懂不懂?”谢今朝眼神专注在投影布上,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气息稳定声音洪亮,坚持站着讲课,很偶尔地拿起讲台边上的茶杯抿一口水。

    白林宇撩着眼皮打量谢今朝,心想为什么黑色短袖和白色卫裤对方就能穿出一种清新宜人的气质,隐约瞅见他裤兜轻微的突起,恹恹地戳他大腿,“今朝,口香糖给我一片,真要睡过去了。”

    “我没带口香糖啊?”

    “你带了,兜里。”

    谢今朝本来是有些漫不经心地敷衍白林宇,听见“兜里”整个脊背僵硬,赵老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远去了。

    “没,是钥匙。”他喉咙发紧,又不敢伸手去按住口袋,那实在太异常了,只是紧张着注意室友的举动,飞快去思索如何解释兜里那个跳蛋。

    白林宇压根儿没再追问,哼了一声又瘫回桌面,半死不活。

    谢今朝却无法再自在地融入课堂,口袋里揣的那个就是他荒唐的证据。自惭和厌倦交织着生长,他分明恨极贺行知性化他的所有态度,却又担忧着情趣用品是否有什么定位功能,而不得不将它带在身上,出入课堂。

    揣在口袋里,已经是一种反抗。

    下课铃响,谢今朝一反常态头几个跑出教室,趁着大批学生还未涌至楼梯间,他已顺利逃离教学楼。

    这是今天他最后一节课,齐昀约了谢今朝拍摄,不是广告,是将他推荐给一位摄影师做人物肖像作品集,故而拍摄地点定在了摄影师的私人工作室。

    【今朝,我临时有事,晚些去找你。你自己去工作室,没问题吧?】

    【好的。】

    其实在答应贺行知之后他已经与赌场那边断掉了联系,金钱不再是谢今朝忧愁的主要来源。

    可他还是决定接受齐昀的好意,也许是齐昀在那一天突然出现曾带来的强烈希望让他流连忘返,又或许是他逐渐清晰的意识到获得一种力量是脱离弱势处境的根本。

    “又见面了,谢今朝是吧?”

    摄影师一身黑,在电脑后头调试,头也没回,听到有人进来便打招呼,没什么架子。

    谢今朝这才知道那天齐昀出现在摄影棚是为会友。

    整个上午李立都在做正式拍摄前的准备工作,会叫谢今朝站到镜头前试拍几张样张校准参数,指挥着助理给谢今朝试了两回妆发,都不算满意。

    期间接了个电话火气很大,似乎是临时请他去补拍什么,李立虽顺手摔了一叠子杂志,但还是决定去上一趟。

    “小谢,我先走,你收拾收拾慢慢来。”

    风风火火背了设备就下楼,下到一半又扯着嗓子喊,“你不用管别的,锁上门就行。”

    谢今朝身上是件长款风衣,里头没穿,自己的衣服被他脱在换衣间里。

    尽管李立说不用管,谢今朝还是将休息室散乱在地上的杂志、化妆用品和服装稍做了整理,顺便将李立打翻在地的咖啡清洁干净。

    听见手机在响,谢今朝快步进到隔间里去查看,一个星号在屏幕上扎地他眼睛发痛。

    铃声不知疲倦地响。

    谢今朝终于接起来,他不说话,对面也没立即出声。

    不知道是太过紧绷的错觉还是什么,谢今朝总觉得自己的呼吸声特别明显。

    “在家里,还是外面?”

    贺行知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谢今朝立刻就明白这个问句背后的含义,他镇定道,“在外面。”

    “你回来了?我现在到那边。”

    那不是我家,谢今朝想。

    谢今朝摁了免提,开始换回自己的衣服,摸到裤袋里装的金属跳蛋,犹豫着要不要临时塞到身体里去。

    换衣间镜子数目很多,他在随便哪个角度都能看见自己变得苍白的脸。

    做不出。

    将外出与情趣用品紧密关联,是贺行知显而易见的一种羞辱,谢今朝无法安然温和地叫他如愿。

    谢今朝换好衣服去拿手机,估计对方可能已经挂掉了电话。

    通话时间仍在累计。

    在他关掉免提之前,扬声器里微微扬起的声调带着电流声传出来,打破换衣间的安静,“该在贱逼里的东西呢?谢今朝?”

    手机的音量不高,贺行知的咬字也并没用多大力气,这句话偏显得过于清晰了些。

    谢今朝握着手机穿过层层叠叠挂着的服装,缓慢地走出换衣间的隔断,贺行知坐在休息室的棕色绒面沙发上,双腿交叠着,手机举在耳边。

    他浑身的血液都像被冻住。

    颤抖着声线,“我们回去吧。”

    贺行知故作不解,十足疑惑的语气,“诶,你真的在外面啊。”

    “那为什么我送你的礼物没带着呢?”

    “脱,我看看是你在犯贱,还是礼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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