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霞】骗子与胆小鬼 (第2/5页)

 林雨霞不语。她知道诗怀雅一直都相当有主见、一旦定下了目标就会全力以赴，便如她虽是大古集团的千金，却执意要成为近卫局的一份子、在前线冲锋陷阵一样。过去如此、未来亦然，多麽积极而勇敢──跟天X胆小谨慎的自己不一样。

    殊途终究能够同归麽？她自问一句。

    静静听完对方的陈述之际，林雨霞也已歛起了所有情绪，终是开口：「无聊。」诗怀雅一愣却没有生气、还踌躇着要如何说服故友时，她便接着道：「把那支整合运动部队的位置告诉我。」菲林啊了两声、尚在怀疑是否错听，她已重新凛冽起自己的语气：「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殊途终究能够同归麽？不。而她不需要、也不该考虑这麽多。

    守护龙门，本便是「鼠王」该做的。与那骗子无关。

    最後，在龙门保卫战将近尾声之时，林雨霞与诗怀雅久别重逢於一场不合季节的大雪下。诗怀雅的样子同她的声音一样，除了成熟了点便没怎麽改变，一头波浪金发经过无数鏖战仍旧飞扬得肆意夺目、那双翠绿眼眸在天sE投下的Y影里依然闪闪发亮。

    「你……做错了。」诗怀雅的口吻很轻，似是怕打破两人间奇妙的关系平衡，又或许，是她打从心底不相信当年那个温和善良、T贴安静的小老鼠──即便她已经成了鼠王──会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所以连指责都没有几分力度。

    林雨霞不打算多说，只给了个不是解释的解释：「或许罢。有时我们只是没得选。」

    当年诗怀雅的不告而别是如此。後来自己继承鼠王一位是如此。

    现今、尔後，两人的分道扬镳更会是如此。

    林雨霞本无意再继续与过去的幽灵、这个萦绕了自己心思数年、好不容易才摆脱的骗子纠缠，可自从诗怀雅接任陈的位置之後，她总是会有意无意藉公务之名打电话与她交换意见和资讯，偶尔见缝cHa针地约她出来碰面商量事情。

    林雨霞实在无从拒绝起。一来，诗怀雅不论致电或见面时确实仅谈公事，在她的位置上并无推却的理由；二来，龙门保卫战之後，城内的诸多势力与整T局势彻底洗牌，她亦需要一些来自近卫局的情报协助她全盘统整。她於是只好「从善如流」。

    只是诗怀雅在电话、在面前一声声喊着自己名字的柔软语调及温柔表情、还有不管自己如何话中带刺却都依然明亮的笑容，着实令她心烦意乱。不管菲林是有意无意，林雨霞不得不无奈认可其人JiNg明一如以往，毫不愧对她商人世家大小姐的家世。故此她只能冷着自己的神sE与口吻，不肯给对方误以为已经获得原谅或前嫌尽释的丝毫余地。

    诗怀雅也不着恼，好似全没了脾气──要是近卫局的同僚看到，定会怀疑这人跟之前三天两头便找陈吵嘴的是否同一个。她自知当年不辞而别全是自个儿理亏，因此怎麽都顺着林雨霞、也不敢踰矩，就怕她哪天又调头离开、将自己再次「束之高阁」。

    但凡事总有例外。七日前，林雨霞接获线报，一批掺杂了源石粉尘的毒品趁着整合运动袭击之後、场面尚且纷乱之际混进了龙门城；走私者相当聪明，除却耐心十足、等到时机恰当了才一举将商品投入黑市外，其货品藏匿地点显然经过JiNg挑细选──一座位於贫民区和上城区交界处、旧地带里的废弃船坞。

    不过，林雨霞年纪轻轻便能接任父亲林舸瑞的位置靠的自然并非运气。对方一动，她花两日便m0清了对方的部署与盘算，再两日便拟好了剿灭计画。正准备指挥属下一网打尽时，她却与带了一组近卫局人马的诗怀雅不期而遇，查的正是同一桩事情。

    诗怀雅面对林雨霞时罕见地展现出固执，说什麽也不让这件案子。林雨霞不禁蹙起秀眉，走私者特意选在这个位置，约莫便是看准这类三不管地带一向是近卫局与她们的责任地区模糊之处，而以往都是直接由她们出手──聪明如诗怀雅不可能不清楚。

    「你非得管？」林雨霞思及此处语气便又冷了几分，淡淡地表明立场：「这等事由我们处理最好，以往亦是如此。近卫局没必要cHa手。」她有些挑衅地瞥了诗怀雅一眼，语气带上nongnong的戏谑与嘲讽：「还是你又在盘算着什麽了，骗子？」

    「……随你怎麽说。」诗怀雅乍闻「骗子」二字表情一僵、歛下了眼，全是被击中软肋的样子。沉默半晌後，她终究没有对林雨霞发脾气，只是强y起口吻：「既是龙门近卫局，全龙门都是我的辖区地界，我Ai管哪便管哪。这事我管定了。」

    林雨霞注意到诗怀雅的左虎耳细不可查地抖了两下，那是她打小时起只要说出违心之言便会有的反应。又来了、又是什麽都不打算说麽。札拉克心中的不满陡然遽升，更加冷然道：「诗怀雅组长，」她刻意强调了後两字，听得诗怀雅眉间亦锁了起来，「虽然善後是我的职责与长项，但你应该没有打算让我来替你收拾残局罢？」

    「……不会那样的。」诗怀雅顿了一下，回答道。抚上自己眉间的皱褶，她唤了一声「雨霞」、正待多说几句时，抬眼才发现林雨霞已然带着下属飘然走远。她最後只能叹口气，挥挥手要手下员警们完成突袭前准备。

    林雨霞心烦，离开了现场之後并未过分关注港口那处的情形，只是专心追查那些流入黑市的毒品。直到夜半忙了个段落，她遣人去探听，才知道自己让步的最终结果：走私者就范入监、大部毒品均遭查扣──少部份随着船坞爆炸付之一炬。

    然後，近卫局特别督察组组长身受重伤进了医院，迄今昏迷不醒。

    星熊处理完源石毒品案的後续事宜、小睡休息一阵、又花了几个小时把行动後报告剩余部份草草了事後便赶到了医院，恰巧赶上探病的开始时间。一推开诗怀雅的病房门，未想里头已有人在：一袭黑镶紫边长裙、一双半圆柔软耳朵、一头粉sE秀丽长发，正静静坐在床边，手上摊着本书。

    「鬼……星熊姐。」林雨霞见到来人，有礼有节地起身微微鞠了个躬。称谓改口却是她想起，上回碰面她称呼星熊「鬼姐」时、对方不甚自在的表情。

    「林家小姐。」星熊点了点头回礼，走到床边端详睡得正熟的菲林几眼後，便自顾拖过椅子坐了下来。她侧头看向跟着落座的林雨霞，问道：「来很久了？」

    「刚到。」林雨霞的声调虽然仍是平淡，却毫无面对诗怀雅时的那种冷冽，显得优雅娴静。

    星熊将对方明显疲倦的眼神瞧得一清二楚，便温言安慰道：「林大小姐不用太过担心，医生说M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