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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1/1页)

    第十七章

    何炘和宋栎安早早就知道方炆宇有心复合,闲聊间,刻意为两人炮制暧昧。方炆宇打着哈哈应承,偷眼去瞧郑翊,却见郑翊只是似懂非懂地笑。

    晚餐后,何炘鼓动着大家去附近的清吧小酌,郑翊看了看腕表,客客气气说还有事要先行离开。发现方炆宇正盯着自己看,郑翊忽作恍然状,对何炘说:“炆宇是三个小时以后的航班,能不能辛苦你们两个送他去机场?”

    不等何炘作答,方炆宇抢先一句:“你不送我吗?”

    “炆宇,对不起,我实在是有事。下次你来,我一定去接你。”郑翊上前一步,贴心地理了理他的衣领。

    “你去哪?我陪你。机票可以改签。”方炆宇被郑翊垂着眼扫视着微露的锁骨,皮肤像是被火舌燎了几下,战战地熟热起来。

    “不用。”似乎觉得吐出的两个字又些生硬,郑翊说话的调子有意软了点儿,“你最近工作太辛苦,需要好好休息了,我哪舍得你陪着我乱跑。”

    郑翊的话似乎有镇定作用,方炆宇脸红了红,说:“远吗?你要自己开车去?”

    “嗯。”郑翊极轻地应了声。

    “注意安全。”

    “为什么?”

    方炆宇被郑翊的反问掖了一下,迟疑两秒说:“太晚了,你又自己驾驶。”

    “好啦,我知道了。分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记得我车技不好。”郑翊朝方炆宇露出个湿濡濡的乖顺笑容,检视了一下个人物品,随即又朝何炘与宋栎安示意地笑笑,“我先走了,炆宇麻烦你们两个了。”

    “我送你出去。”方炆宇见郑翊转身离开,连忙殷勤地跟上去。

    郑翊收放自如的调情令何炘咂舌,他与宋栎安心有灵犀地相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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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潜住所偏远,郑翊总要花大把时间在往返途中。这些被挥霍的旅程时间被归入期冀的等待,让郑翊看清他自己是如何自轻自贱地送上门的。这段时间又像一根燃着的长长的引线,昭示着他即将再去咀嚼臣服带来的感官和心防爆破的滋味。

    远郊民生凋敝,不平整的公路两侧街灯也疲乏不堪,临筒子楼的几柱细颈路灯早早殒命,只在空寂的深夜留下枯瘦的黑影。郑翊凭靠车灯探亮的地方辨别方位,一如既往,他将轿车停到附近荒草芜杂的空地处。熄了火,郑翊从车里出来,跨出的一只脚踏上一丛干草,黑默默的夜被脆草声揉响。他心脏骤然一提,警然地扫视四周,四周无数在暗中失去白日明晰轮廓的旧楼宇和草木直挺挺面向他伫着。

    郑翊摸出手机想给主人打个电话,刚按了拨出按钮,他又立刻挂断。他该怎么说呢?

    他打开手机的电筒,勉强照清前路。枯草被晚风摩挲着,朝着风向一方低低伏着,发出作弄的咝咝细响。绕到旧筒子楼,郑翊推开大门,楼梯洞黑如蟒口,由他cao控的光圈迅速扫到不可测的内部。亮光落在一片坚实野性的胸腹处,那具身体的主人又向前几步,仅与郑翊半尺之隔,似乎方才被强光晃了眼,此时神情有些不快。

    本以为小sao狗食言了,曾潜兀自喝了几罐啤酒,正有了些醉意,却见郑翊拨来了电话,可手指还没碰到手机屏幕,对方就径直挂断了。他猜测对方也许现在到了,有些迫不及待地下来接他。

    郑翊看到曾潜赤着魁梧精实的上身,不自觉做吞咽状,不合时宜的眼神顺着曾潜腹中线滑到他的腰部,兴许是下来得急了,曾潜裤腰未系好,裤子懒洋洋低吊在胯部,腰两侧的人鱼线暧昧地收束进裤中。

    “看个屁。”曾潜抬手一把挡去郑翊手机的亮光。

    郑翊知趣地关了电筒,小心问道:“您怎么下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了,但我没接着,可能附近信号不太好。我记得你好像有点儿怕黑,就下来看看,如果你来了就顺便接你一下。”曾潜正折身,一只柔暖光腻的手主动揣到他掌中,像只投网的白鸟。

    “您怎么知道我怕黑的?”

    “去树林里那次,你抓着我的手,抓得特别紧。”

    “您喝酒了?怎么不等我一起。”

    “等你一起喝?你晚点还得开车回家。”

    跟着曾潜进了破烂的家门,郑翊看着地上堆着凌乱的空易拉罐,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曾潜。

    “你要是想做的话就脱衣服。”曾潜上下打量着郑翊,几天没见本该有些陌生,可眼前这小白脸的模样却和自己记忆中的完美叠合,忘不掉似的影印在他脑中。曾潜心不在焉地从裤兜里掏出半盒烟和印裸女像的塑料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后草草塞到嘴里。

    “您火点反了。”郑翊声音温醇,语调间带着点引诱意味的笑意。

    曾潜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点着的是过滤嘴,气恼地直接将烟身捏成一团丢在角落。他听到衣料窸窣的声响,本以为郑翊脱了衣服,一抬头却见郑翊盘腿坐在地毯上,半依破铁床,长指握着半罐他喝剩的啤酒。

    “不如今天陪您喝酒吧,如果您想看我脱衣服,我也可以脱光陪您喝。”郑翊斯文地抿了一口,嘴唇压在曾潜之前喝过的位置。

    “我都不知道咱们之间还可以干别的。”语气虽然嘲弄,但曾潜还是坐到郑翊身旁,那小子眼睛亮晶晶的,他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郑翊晃了晃易拉罐,捣鼓出酒底的液响,说:“这是您的酒,还剩最后一口,不如还给您吧?”言毕,郑翊灌入自己口中,单手撑住身体,贴身向身体还没放松下来的曾潜,主动将啤酒液嘴对嘴渡给他。

    小狗的主动别有一番趣味。曾潜当即扣住他的后颈,主动与他挑逗的舌尖交缠起来。这小sao狗吻技上流,也不知是和多少男人精练出来的。曾潜觉得注入口腔的啤酒有些酸苦,动作也莽横起来。唇舌分离时,他看到有泌出的丝缕酒液挂在郑翊嘴边,不自觉地抬起拇指替小狗拭去。

    郑翊脱离那副贱态,重归于那副波澜不惊的皮囊之下后,曾潜鲜少如此近距离地观赏他。他熟悉的是郑翊密布着情欲的脸、被眼泪润湿的脸和高潮瞬间无望而空洞的脸。曾潜摸了摸他的脸,说:“有人说过你长得很漂亮吗?肯定很多人对你说过吧。”

    “别浪费了。”郑翊双手捧住男人的手,细细舔去他指尖带有烟草味的湿液。

    “还有人说过你下贱吗?”

    虽然郑翊正与曾潜平视,但他却用一种仰视的态度望进曾潜眼中,他将曾潜的手掌移到自己心脏处,说:“有,他说我生而下贱。”

    曾潜感知着掌心下搏动的心跳,很悖谬地同时体味到占有与背叛两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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